或許是這句話起了作用,駱旬還是鬆開了她,但是兩手卻還是圈在她的身邊,形成一個不大不小的包圍圈。
駱旬垂著頭片刻,卻低低地笑出聲來,“我不信他們說的有恨才有愛,但是無論愛恨,你對我有一種感情總是好的。”
他退後幾步,臉上的笑容分明藏著幾分苦澀,“你知不知道,其實那次在比賽會場並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麵。我第一次見你是在酒吧,你喝得爛醉吐了我一身。我沒辦法隻能帶你回酒店,我把你放在床上就去清理了,但是等我出來你就已經不見了人影。”
這些話語把向晚又帶回到那些快要被她遺忘的回憶裏麵,她竟自始至終都不曾記得,他們的初次見麵。
向晚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駱旬凝視著她的雙眸,“在那之後,我一直在問自己如果當時你沒有離開,如果我後來去找你了,如果在那時我們就成了朋友,或許我們都會有一個不一樣的結局。”
良久之後,向晚才找回來自己的聲音,“很可惜,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如果。駱旬,放過我吧,也放過你自己。你的人生還有那麼長,總會遇到你喜歡也喜歡你的人不是嗎?”
駱旬站在原地靜默了一會兒,忽然對著向晚露出了一個幹淨的笑,“我想回頭了,可是好像已經晚了。”
他的話音落下,向晚就覺得自己忽然被一股力道扯了過去。駱旬的一隻手臂將她緊緊圈在他的身前,另一隻則是摸出藏在身上的刀,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房間的門在一陣猛烈的撞擊之中應聲落地,向晚瞪大了眼睛,就看見一隊人舉著槍立在門口。而她朝思暮想的男人也在其中,他似乎又瘦了很多,臉色也還是慘白的顏色。
思及此,向晚猛然想起現在不過幾天的時間,他的傷一定還沒有痊愈。
樓頂也並沒有響起任何直升機的聲音,那麼唯一的解釋便是,他是徒步穿過森林一步一步走到這裏來的。
眼淚在這一刻終於傾瀉而下,付靳安看著哭成淚人的小女人,心髒就像是被揪起來一樣疼得厲害。連舉著武器的手都有些顫抖,他恨自己為什麼不能來得早一些。
有了向晚在手裏充當人質,駱旬很輕鬆地就直接把人帶上了樓頂。
山風過耳,駱旬緊了緊手上的刀,望向眸光緊緊鎖住他動作的付靳安,“除了你,多餘的人都退下去,我就把人放了。我隻是想跟你聊聊天而已,不過分吧。”
沉思片刻,付靳安還是答應了他的要求,讓其餘人退到了一邊,“放人。”
駱旬似乎絲毫不在意自己此刻的處境,嬉笑著把人推出懷裏,又把刀子丟到了地上,“喏,我可是言而有信,你們不會趁機想要殺我一個手無寸鐵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