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在白帆提出異議之前，林修轉過頭對他說道：“今天這頓我請。”
白帆把剛要說出口的話堵在嗓子眼憋了回去，點了點頭，自己起身跑去冰櫃旁邊的冰箱裏取了四瓶酒，又跑到另一個木櫃裏拿了兩幅碗筷，兩雙筷子，看他那熟稔的樣子，不像是來吃飯的顧客，反倒像是館子裏的服務員。
“好，你們先坐，現在沒什麼人，馬上就給你們炒好。”
雖然林修多點了幾個硬菜，老板娘卻頭也不抬，看都不看林修一眼，對比她剛才對待白帆的態度，判若兩人。
林修倒不計較，跟那些見客人就得笑的大餐廳不一樣，小館子的老板大多憑著自己的手藝，菜品的分量贏得顧客，而非服務態度和裝修環境。
等林修坐到白帆身邊，白帆已在桌上擺好了兩個小塑料杯，用牙齒咬開一瓶冰鎮的雪花勇闖天涯，把瓶口對著杯子咕咚咕咚地倒，兩三秒鍾就倒滿一杯，全是白色的泡沫，隻有底下一小層是啤酒。
林修一看就知道白帆是不太喝酒的，倒啤酒這麼急，倒一杯子下來全是泡沫，根本沒法喝。
白帆顯然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誤，臉雖沒紅，但動作變得僵硬，神情很不自然，有些尷尬。
“倒啤酒就得沿著杯壁倒，不然就全是泡沫，我每次倒啤酒都一杯子泡沫，插根筷子下去就好了，很快就能把泡沫消掉。”林修善意地笑著，將一根一次性竹筷垂直插進泡沫裏，杯子裏的白色泡沫果然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白帆點點頭不說話，但臉上戒備的神情消散了一些。
“來，走一個。”林修滿上一杯啤酒，一口幹了，白帆有樣學樣也倒了杯啤酒一口喝完。
“嗝，你到底是誰，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白帆喝完打了個嗝，問道，“為什麼要跟著我？”
“等菜來了邊吃邊聊吧，反正我沒騙你，我跟任天南有仇，而且我知道你也跟他有仇，有句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朋友，來，再喝一杯。”林修一邊說一邊往白帆杯裏加酒，大東國的酒桌文化由來已久，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平民百姓，總是喜歡在飯桌酒桌上談事，因為大東國是個飲食大國，食文化淵源已久，一起吃飯能有效促進雙方關係，所以林修剛才在巷子裏才會提議找個吃飯的地方說話。
“你認識我？你知道我的事？”白帆的眼神依舊藏有戒備，提防著林修。
林修點頭說：“二中有個沉下去很久的帖子，說的就是你和任天南的事，我看過那個帖子。你後來退學以後去哪了，怎麼會到創界當網管？”
“嘎嘣”
這是白帆捏緊拳頭咬緊牙關的聲音，一聽林修提起那件陳年往事，白帆的眼神就變得陰冷毒辣，仿佛一隻絕境中的孤狼，隨時可能暴起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