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帆放下手機,對林修豎起大拇指比了一個“厲害”的手勢,說道:“他關機了。”
剛才那些電話都是白帆打出去的,被拉黑一個號碼就換一個新手機新號碼繼續打,目的就是為了讓任天南不勝其煩,逼他把手機關機,讓其他人的電話打不進去。
之所以讓白帆來打這些電話,是因為任天南現在對黑豹和林修的聲音還有一定辨識度,而暗中計劃複仇的白帆已有一年多時間沒有跟任天南產生任何交集,任天南肯定聽不出他的聲音。
“接下來怎麼辦,就這麼等下去?”白帆問道。
林修點點頭,苦笑道:“是啊,沒別的辦法了,就這麼一直等吧,等任天南出來,等他打車,等到一個四下無人的機會,咱們就果斷出手把他電暈,拖回車裏。電人的事兒就交給黑豹了,他有經驗。”
說到這,林修不自覺地摸了下後腰處,那是黑豹綁架林修時用電棍電過的位置。
“好,交給我。”黑豹取出一個空瓶子擰開瓶蓋,放到胯下。
接著,車裏響起拉開拉鏈和水流激射到空瓶裏的聲音,白帆咳嗽了幾聲,有些尷尬,林修麵無表情地搖下車窗,既然要盯梢,那麼在車上尿尿是很正常的事,林修知道有些刑偵人員為了逮住犯罪分子,有時會一連盯好幾天,別說尿尿,就連拉屎都得在車上解決。黑豹這點小動作,跟那些刑偵人員比差遠了,所以林修才如此小心翼翼,因為林修看的書多,對國家法治機關的強大能量有一定了解,所以步步謹慎,不敢出任何紕漏。
三人就這麼在車裏等了近兩個小時,到淩晨兩點的時候,任天南終於搖搖晃晃地走出了三十九度八,說不上爛醉如泥,但肯定也不清醒。
到這個點,即使是貴惠路上也很少有行人了,在外麵玩的大多進了包廂或酒店,全都在室內,外麵沒什麼人。
任天南扶著牆一步三晃,跌跌撞撞地走到了路邊,一邊彎腰嘔吐,一邊伸著胳膊無力地揮動著,看樣子是想攔車。
一部沒掛牌的帕薩特緩緩開到近前,任天南用昂貴襯衣的衣袖擦去嘴角的嘔吐殘留物,絲毫沒有察覺到降臨到自己身上的巨大危機,大大咧咧地拉開後座車門坐了進去,含糊不清地對前麵說道:“送我去環湖莊園。”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林修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任天南把這部帕薩特當成黑車了。出租車行業有各種門道,水很深,並不是誰都有能力也不是誰都願意去開出租車,於是有不少私家車車主就會下載一個滴滴打車,或是幹脆開著自己的私車出去拉活跑黑車。因為五百多輛出租車根本解決不了市民的出行問題,所以市政府對黑車現場一直都是睜隻眼閉隻眼。
林修搖頭失笑,沒想到任天南如此配合,還省了他們下車動手的功夫。
這時坐進後座的任天南察覺到不對了,因為他發現後座裏還有其他人,而且副駕駛座上也有人,隻是任天南的反應更加出人意料。
“喂,你下去。”任天南指著後座的白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