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文婷說了一聲,林修猶豫片刻後轉身關上房門。
關上門後,林修走到離文婷兩三米處停下,沉聲問道:“文女士,請說。”
“旁邊有椅子,坐下說。”文婷掩嘴輕笑,“你不用這麼緊張,我沒有帶錄音設備,找你來是想給你提個醒。”
林修沒有放鬆警惕,謹慎地看著文婷,既不坐下也不開口。
“任坤已經栽了,鐵證如山,翻不了案。任乾現在正在動用資源想辦法保住他的親生弟弟,無暇顧及其他,任家也不是一塊鐵板,現在任坤進去了,他手底下兩個金飯碗一樣的子公司沒了掌舵人,那些旁係分支遠房親戚一個個都想著怎麼瓜分利益呢。嗬嗬,一群廢物,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都不懂,眼看著大廈將傾,還顧著挖底下的磚塊抱回家,就不怕牆倒了壓死他們?難怪任家當年在景城如日中天,這些年卻一直在走下坡路”
文婷目露鄙夷,毫不客氣地譏諷嘲笑了任家一番,在林修表現出不耐煩之前突然刹住,轉到另一個話題:“不過,我勸你最近還是低調一些。雖然任家沒空管你,但是據我所知,趙誌剛已經盯上你了。”
林修愣了愣,趙誌剛,那是誰?從來沒聽說過啊。
察覺到了林修眼底隱藏極深的疑惑,文婷解釋道:“趙誌剛就是景城刑警二大隊的大隊長,就算說不上是刑警一把手,也算是刑警隊一哥了,他在刑警隊的威望比大隊政委還高。這個人刑偵能力很強,如果不是脾氣太臭,現在至少也是個市局副局長了。”
“原來是他。”林修恍然,說起來他跟這個二大隊也是有緣,從追擊人販到大鷹坡槍擊案再到昨晚拯救白帆,連續幾起林修牽扯其中的案件都是刑警二大隊經手辦案。
林修記得文婷說過,刑警二大隊是景城最正氣最硬氣的警隊,全景城就隻有他們和公安局長霍浩然,一定不會收任家的黑錢幫任家辦事,趙誌剛能帶出這樣一批任,該是什麼樣的硬派角色,可想而知。
林修自家人清楚自家事,之前所作所為,雖說都是衝著正義的名義,但從法律的角度來看,自己已經犯下了無法饒恕的罪行,一旦被警方掌握證據,就隻有亡命天涯和審判受刑兩條路可走。
要是真被一個能力卓越的刑偵隊長盯上,那可就麻煩大了!
林修先是思考了下文婷所說的話有多少可信度,而後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按理說這幾次事件,林修在行動時都是謹小慎微,不敢說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但肯定沒有露出明顯破綻,這位趙隊長是怎麼察覺到自己的呢?文婷又是這麼知道內情的呢?
“自然是我在二大隊有人嘍。”文婷嘻嘻一笑,回道,“這就不是你需要操心的問題了,你現在的問題是如何隱藏自己,不被趙誌剛看出破綻。我可要告訴你,趙誌剛火眼金睛,或許一個照麵就能看穿你噢。不過你也不用太緊張,趙誌剛這個人很守規矩,如果他抓不到你的證據,絕對不會亂來,所以隻要他拿不到充足的證據,你就是安全的。”
林修原本想問一句“你為什麼要幫我?”,可聽到文婷最後兩句話,頓時明白了,她手上不就有一些間接證據嗎?這並不是一次善意的提醒,而是一次隱晦的威脅和試探。
這個女人,真的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