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山把車開到二院停車場停好,又從後備箱裏提出牛奶、水果等各種禮物,人手一袋,踢進了林鬆的病房。
本來病房裏冷冷清清,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充滿生氣。
林鬆見來了這麼多人探望,自己卻一個都不認識,便將疑問的目光投向林修。
“爸,這都是我朋友。”林修沒有詳細介紹,隻是簡單一句話帶過。
“噢,這麼晚了還讓人家過來,真是不好意思。”林鬆露出笑容,但眼底卻閃過擔憂。
林修知道父親在擔心什麼,進來這些人,除了唐老板賣相像個事業有成的成功人士,其他人都好不到哪裏去,李萍淼滿頭白毛,阮老板一身油煙味,黑豹長得凶神惡煞一看就不是好人。
這都是老爸眼裏的“社會人士”,看見自己跟這些“社會人士”混在一起,老爸當然會擔心。
“放心吧爸,都不是你想的那種不正經的人。”林修貼到父親耳邊低聲細語道,“多虧了他們,我才能出來呢,要不然現在該進看守所了。”
林修提起這事兒,林鬆沒工夫再關注這些人的身份了,馬上緊張地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之前是不是去錦江花園找別人去了?算了先不說這,你快說說,警察帶走你以後怎麼說的,你會不會有事?你媽她捅了人,會不會有事?”
連珠炮似的一連串問題問出來,林修哭笑不得地回道:“我沒事,媽也不會有事,她那算是正當防衛,再說又不是把人捅死捅傷了,隻是在肩頭開了個小口子而已,充其量就是破個皮,算不了什麼。其他的您就別管了,好好休息,安心養傷。”
這樣的敷衍無法讓林鬆安心,林修耐心安撫了好一陣,才勉強讓爸媽情緒穩定一些,可事情還沒有結束,任彪很可能還會找機會使絆子,這讓林修憂心忡忡。
過了一陣,李萍淼等人各自散了,林母催促林修回家休息,以免明天上課遲到。林修沒有把自己的擔憂說出來,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醫院門口準備打車,今天已經給唐山添了不少麻煩,林修沒好意思讓他送自己回去。
“林哥!”一聲呼喊從身旁傳來。
林修轉頭一看,原來關俊立這小子還守在醫院門外沒有離開。
“林哥,抽煙?”關俊立滿臉討好地掏出煙,是盒剛開封的和天下,這煙煙草限價以前幾百塊一包,應該是關俊立剛買來拍馬屁的。
林修正是心裏煩悶,自然而然地接過關俊立遞來的煙,問道:“你怎麼還不回去?”
“您出了事兒,阮老板和黑豹哥把攤子關了,今晚不幹活了。”關俊立又掏出打火機,殷勤地幫林修點火。
“那你怎麼不回家?”林修明知故問。
關俊立這小子大半夜不回家,守在醫院門口等林修出來,肯定是想來拍馬屁的,隻是不巧,林修現在心情正是煩躁無比,關俊立拍在了馬腿上。
“我,我”關俊立支支吾吾,想要編出個合適的理由,卻答不出個所以然。
林修看不下去,打斷關俊立問道:“你最近天天都去燒烤夜總會幫工,阮老板有沒有教你功夫,有沒有給你發工資?”
“師父教了我站樁,他說沒個十年八年學不出真功夫,所以,嘿嘿,我想問問林哥您是怎麼練到這麼厲害的。”關俊立說出了拍馬屁的目的,接著補充道,“師父沒給我發工資,我也不需要工資,隻要能學到真功夫,讓我幹什麼都行!”
“噢。”林修提起公文包,從裏麵掏出一遝錢遞給關俊立,“這是你最近去燒烤夜總會幫忙的工資,拿著吧,以後不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