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修與劉欣欣下車後,露天宴會裏一些年紀較小的賓客竊竊私語。
“這是誰?怎麼會坐出租車來?”
“不知道啊,好奇怪的,哪有人會坐出租車來這裏啊?”
“大概是洛蕭邀請的同學吧?”
“怎麼不讓父母送?”
“這就不知道了,可能家裏沒車?”
“不會吧?之前我看新聞,現在就連掃大街的都有開寶馬的呢,哪有人會窮到買不起車啊?”
“嗬嗬,你看的那是吸引眼球的新聞,開寶馬的環衛工是個例,那是家裏拆遷得了賠償款才買房買車,隻不過沒別的能力又不願閑著所以繼續做環衛工。哎不說這,快看看洛蕭是什麼反應?她肯定沒想到自己請來的同學整這麼一出吧?”
“就是啊,誰想得到嘛,居然坐出租車來,土鱉的要死,臉都丟光了喲,我要是洛蕭,肯定裝作不認識他們。”說話的女生言語刻薄,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意味,似乎很樂於見到其他人倒黴。
“還有啊,你看到他手裏碰的是什麼沒有?花誒!”
“是喔,好像是紅玫瑰和白玫瑰?噗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尖銳的笑聲爆發出來,隨即在其他人不滿的目光中迅速消沉,發出浮誇大笑的女生壓低聲音悄悄說道:“怎麼還有人會帶花來?真的好土喔,這是想告白還是想求婚啊,還送玫瑰,神經啦。”
“該不會是想在洛蕭生日宴會上當眾求愛吧?笑死人啦。”
“這下有好戲看了!”
越來越多的議論聲讓柳詩詩從看到鑽石項鏈時的呆滯中清醒過來,她朝著遠處的露天停車場張望了一陣,掩嘴笑道:“洛蕭姐姐,那兩人是誰啊,怎麼會這麼逗,居然坐出租車來,就算家裏沒車,難道不知道打一通邀請函上留下的電話,天緣就會派專車去接送他們嗎,是不是沒見過這種私人聚會的土包子啊,還以為跟外麵酒店裏辦酒席一樣,來去都要自己打車。”
洛蕭看出了下車的是自己原本以為不會出現的林修和劉欣欣,正感到驚喜,卻聽見柳詩詩出言不遜,終於變了臉色。
“那是我的朋友,請不要這樣說我的朋友!”洛蕭極好的涵養讓她說不出過分的話,但用的語氣很重,柳詩詩不禁呆住。
說完這句話,洛蕭頓感後悔,心想:柳詩詩要說什麼,任她說就是了,林修和劉欣欣站在那麼遠的地方又聽不到,何必與她計較?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聽到柳詩詩說林修的不好,我就沒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呢?
“我說的是實話嘛。”柳詩詩有些委屈,當著別人的麵被洛蕭訓斥,她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心裏好像有把鈍刀子在來回攪動,可她不敢得罪洛蕭,隻是小聲爭辯了一句,卻將仇恨轉移到了遠處的林修和劉欣欣身上,用怨毒的目光望著兩人。
“你先坐下吧,我去接他們過來。”洛蕭微不可查地歎了一聲,朝林修和劉欣欣的方向走去。
洛蕭這一舉動讓許多人大跌眼鏡,自從宴會開始到現在,洛蕭大部分時間都在獨處,很少見她跟人說話,更別提主動起身去迎接某人,看來那兩位坐出租車來的確實是她的朋友,而且還關係匪淺。
不過到底還是小孩子的事情,大人們並不感興趣,很快就繼續彼此拉近關係溝通人脈的談話中,隻有幾個高中生年紀的男生女生站起身跟著往停車場的方向走,似乎是要去看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