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煙急匆匆地回到小院裏,剛一進門,整個人頓住。
邵靖寒站在院子裏!
“公子”
“煙兒,你去哪兒了?”邵靖寒微微皺著眉,似有些不滿。
寒煙定了定神,“今日早起之後,身子有些僵硬,便出去走了走。公子何時來的?”
“有一盞茶的功夫了!”視線從她身上掃過,進屋坐了下來。
寒煙鬆了一口氣,立刻跟了進去,替他斟茶!
邵靖寒一眼便看到了她腰上的東西,“你這匕首哪兒來的,看起來有些別致。”
“哦前幾日路過當口,恰逢有人典當,看著精巧,就買了過來。”寒煙呐呐地將匕首遞過去,心裏一陣縮緊。
邵靖寒接過來看了看,指腹在刀柄上輕輕摩擦,忽而觸到一個字,細細一看,“軒!”
寒煙猛地一僵,有些慌亂地湊近了一些,“我看看還真有個字,興許是之前那人刻上去的,我竟然都沒發現,還是公子眼力好!”
邵靖寒若無其事地還給她,“煙兒,我在你這裏小住幾日可好?”
寒煙又是一陣驚嚇,“可是宮裏”
“宮裏自會有人打理!”
“那寒煙去給公子整理一下房間!”再拒絕怕是要惹怒了他,寒煙隻得答應下來,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繞過長廊,整個人虛脫地靠在牆上,莫非邵靖寒已經發現了什麼?
寒煙提心吊膽應付著邵靖寒,生怕被他察覺出什麼。
可到了第三日,邵靖寒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寒煙不敢開口驅人,怕引他懷疑。
天色一暗,她便早早回了屋裏。
比她預料得還要早一些,毒性便慢慢發作了!
為避免發出較大聲響,她用繩子將自己手腳全都縛住,口中咬入一根木棍。
陣陣絞痛開始襲上心頭,她像之前那樣疼得不停翻滾,鮮血沿著嘴角緩緩流下。
寒煙開始用頭一下一下撞擊床角,是不是暈過去就不會感覺到這麼痛了!
“叩叩叩——”敲門聲突然響起!
寒煙不敢再動,也不敢出聲,忍著疼,幾乎咬碎一口銀牙!
可敲門聲並未因她的沉默停止!
寒煙輕輕吐出口中的木棍,盡量平穩開口,“公子,寒煙已經睡下了!”
“嘎吱——”門被推開!
寒煙絕望地閉上眼,完了!
然而下一瞬,一粒藥丸被塞入她口中,苦味蔓延。
寒煙猛地抬頭,進來的人不是邵靖寒,而是邵銘軒!
她說不上來那一瞬的心情,驚訝或是喜悅都足以形容,同時而來的還有驚嚇。
“你怎麼來了?”
邵銘軒麵色不善,“我不來,你隻會活活疼死!”
愚蠢的女人!
寒煙麵色白了白。
待藥效發揮作用,恢複了一些體力,她立刻抓住了邵銘軒,“你不能留在這裏,趕緊離開!”
邵銘軒戲謔地看著她,“為什麼?”
“邵靖寒就在這裏,被他發現你就走不了了!”
“我當然知道他在,那又如何?”
寒煙刹那一頓,他是什麼意思,準備公然挑釁了麼?
不可以!
至少現在還不行。
“我求求你,你馬上離開,我以後再跟你解釋,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阿軒!”盡量放低了語氣,隻盼著他還能順她一回。
邵銘軒挑了挑眉,“你求我?”
寒煙直直盯著他,眼中滿是堅決,“我求你!”
眼看她快要急哭了,邵銘軒才緩緩點頭。
寒煙拉著他繞過前院,來到東邊的牆角處,催促:“你快走!”
“走不了了!”邵銘軒盯著黑暗的某一處,暗暗勾唇。
“你說什麼?”寒煙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說,走不了了!”冷冷的聲音一落,邵靖寒從暗影中走了出來。
一陣嗖嗖的風聲後,幾十名弓箭手出現在四周牆上,全都將目標對準了邵銘軒!
寒煙腳下一軟,差點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