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在床上躺了許久,也恢複了些許力氣。
她望著病床的窗外,晚霞已經照亮了半邊天。
她出去以後,就見保鏢守在門口。
她抿了抿淡色的唇:“爸爸的情況怎麼樣了?”
“先生已經脫離危險了,轉到普通病房。”其中一名保鏢恭敬的回答道。
白茉掃了他們一眼,黛眉輕蹙,她記得,所有的保鏢剛才都被清出去了,隻留下他們兩個:“你們在這裏守著我幹什麼?怎麼不去我爸爸那裏幫忙?”
保鏢看了白茉一眼,然後心虛的低下頭。
誰不知道,白玉堂晚年就有那麼一個女兒,加上白茉跟逝去的白夫人幾乎一模一樣,白玉堂啊,簡直就把這個女兒當眼珠子寵著。
放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白玉堂寧願自己出點事情,也不想自己的寶貝女兒遭罪。
如果白玉堂醒來要是知道他的血是白茉給的,肯定又要心疼一陣了。
白茉知道這群保鏢的嘴上沒把風,也知道自己父親對她的寵溺勁。
於是,她警告的看著兩個保鏢:“待會兒我爸爸要是問起來,別告訴我給他抽了血,明白了嗎?”
兩名保鏢忙不迭送的點了點頭。
白茉領著兩個保鏢往前走。
來到白玉堂病床前,白玉堂還沒醒。
看到白玉堂的身上插著管子,白茉的眼眶忍不住紅了紅。
她雖然很堅強,但是骨子裏還是被白玉堂寵出了柔弱。
她被白玉堂保護得很好,不諳世事。
她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情況。
本來應該慌到六神無主的她,現在卻鎮定了下來。
隻是過了這一陣以後,她又恢複了以往的柔弱,眼裏控製不住啪嗒啪嗒的留下來。
以前,都是她生病白玉堂守在她身邊,這個時候,他們換了一個角色。
白茉隻顧著哭了,沒有看到,白玉堂放在床邊的手微微動了動。
白玉堂微微睜開眼睛,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哭得厲害。
他連忙出聲:“寶貝,怎麼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說著,他就要掙紮著起來。
他儼然忘記了,自己還生著病。
擔心白茉,隻是出自於本能。
白茉看到他的動作,立刻眼疾手快的把他給按下去。
她軟軟的聲音裏帶著哭腔:“爸,你別動,你還受傷呢。”
白玉堂這時才想起來,他剛到一個轉角路口,他們的車就跟一個貨車相撞。
那時候白玉堂沒想其他,隻是想,幸好,白茉沒有在這車上。
他還擔心,要是他不在了,誰來照顧白茉。
這丫頭從小被他精養著,離了他,別人再不清楚白茉的習慣。
他還能睜開眼睛看白茉,這是他覺得最幸運的事情。
恐怕是白茉媽媽在天之靈所以才能讓他幸免於難。
他摸了摸白茉柔順的頭發:“寶貝,爸爸沒事,隻要你好,爸爸就好。”
白茉埋怨的看著他,看到白玉堂溫柔的模樣,她的眼淚又控製不住的掉下來:“你還說呢,以後你要是再開車不小心,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寶貝,爸爸答應你,絕對不會有下次了,好不好?”白玉堂知道這次恐怕把白茉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