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停住了聲音,仿佛,整個屋內的空氣都在同一刻靜止。
氣流凝固,壓迫的心髒又開始加入。
“怎麼樣?”
那是在問張文。
“很糟糕,數量前所未有。”
“求援有可能抵達嗎?”
“總共十個人,我雖然很想祈禱,隻有我們幾個這麼倒黴,但,這恐怕隻是我的癡心妄想。”
“無妨,隻要家中無事,還有機會。”
“還有什麼機會?隻要有一次的懈怠,我們就會死無葬身之地,祖宗的詛咒,你可不要忘了。”
“不會懈怠的,雖然沒有上一次豐富。但,還會有人去的。”
“你覺得憑咱們,有可能殺出來一條生路?況且,就算咱們僥幸成功了,這個女人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她的自信是保護住山主,無論麵對的是誰。而我的自信,便是將山主送去她應該去的地方,無論麵對的是誰。”
“嗬,還真是有夠簡單的,我一直都在想,我們這群家夥,早就死掉才好,這種活法,肯定是錯誤的。”
“放心吧,死亡總比活著容易,你馬上就會得償所願的。”
“來了!!”
還算是輕快的氛圍,就像是那搖搖欲墜的火光,現在,也被看不見的巨大浪潮,給徹底掀滅。
吞咽口水,握緊彎刀。
猶如槍火,蓄勢待放。
“嘿,我突然有點想吃福康餅了。”
“等著一切都結束以後吧。”
“女人,你就在這保護好他們的。別這麼看著我,我隻是很大男子主義,最討厭女士優先罷了。”
推開門,很沉重。
仿佛有一座大山,被擋在門前。
但,依舊被男人用力的推開,外麵沒有風,很安靜,但,一腳踩出去,就像陷入泥潭,每一步都很吃力,讓人忍不住好奇,那天上消失的幸運雲朵,是不是也是被這泥潭拽走,所以才消失的無影無蹤。
彭!
沉重得關門聲,一切,又似乎回歸正常。
娃娃的呼吸沉穩,起伏的胸膛在深夜猶如星光。
那肯定是代表希望吧!
黑暗中,握緊長刀的女人坐在旁邊默想。
……
大樹底下好乘涼,所以陸罄竹睡的很香。
雖然陸老頭始終不服老,覺得自己還是個心地善良的年輕人,但精神頭就是比不上年輕小夥兒了。
聽那鼾聲陣陣,實在有些吵人。
雖然古人雲,大樹底下好乘涼。
但能聯想到倒頭就睡的,肯定是個不折不扣的懶人。
不過老人家多少挑剔些,不至於睡的太死,陸罄竹睜開眼。
四下很安靜,安靜過頭了。
所以,體內的嘈雜,就變成了揮之不去的夢魘,
開始惹人心煩。
陸罄竹皺眉,有些不爽的一晃袖子。
“聒噪!”
那無邊的靜寂仿佛一朵烏雲,被飛起的袖子卷走。
嘒嘒~
嘒嘒~
蟬鳴聲?這個季節?
陸罄竹抬頭,就看到那片藍天,原來,在不知何時,天已經亮,是豔陽高照,曬人的很呢。
難怪那蟬鳴,嘰嘰喳喳吵個不停。
不過天亮了,也就該又上路了。
陸罄竹意猶未盡的起身,掃一掃身上的落塵。
往前踏出一步,心頭喊上一聲。
出發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