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他轉過頭,沉沉著眼神看著對方,“我不是要報複她。”
龔哲懵:“那你為什麼還費盡心思找她?”
顧明羽微微側頭,瞥了他一眼,卻沒說話。
隻是眼中的神色看上去極為複雜。
龔哲被他這個眼神看得整個人一悚,接著想到了什麼,不敢置信地開口:“不是吧!顧哥你這麼長情的嗎??”
這都過去這麼久了,敢情不是要報複,是真的要把人追回來??
“你話太多了。”顧明羽顯然不想和他再繼續這個話題,直接道,“我等會還有會要開,你沒事可以走了。”
原本龔哲來就沒什麼正事,不過聽說顧明羽這幾天都在公司,特意來找他敘舊。
誰知道舊沒敘幾句,就被下逐客令了。
“顧哥,好不容易見一麵,別這麼絕情……”他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一旁的人拿起了手中的手機,調出了通訊界麵,上麵剛好是他老爹的手機號,於是忙叫了一聲,“別別別,別打電話,我走我走,我現在就走!”
說完就趕緊轉身開溜,生怕自己晚了一步,顧明羽就給他老爹打電話。
直到會客室的門被打開再關上,顧明羽才收回了手機,接著轉過身子。
他的視線落在沙發前的茶幾上。
光潔的玻璃麵有一個用作裝飾的小盆栽,原本除了這個盆栽,桌麵上應當空無一物的。
但此時離小盆栽不遠的地方,一個做工精致的拉絲纏花銀鐲靜靜躺著。
他記得這個鐲子。
在第一次和沐於歸重逢時,他就看見了對方手上戴著的這個鐲子了。
好半晌,他走到茶幾前,微微彎腰,修長如玉的指尖將鐲子拿起。
距離沐於歸離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現在把這個桌子握在手中時,顧明羽卻似乎還能感覺到那上麵殘留著的,屬於它主人的氣息。
寬厚的掌心將這個並不算大的鐲子托起,帶著些小心的意味。
顧明羽的指尖在鐲子的邊緣輕輕摩挲,耳邊響起的卻是先前沐於歸說的話。
她說,和自己隻是普通的合作夥伴,合作結束之後就不會再有任何關係。
這話雖然是說給自己母親聽的,但也證明了她想要劃清界限的心思。
沐於歸並不想和他有除了業務之外的任何關聯。
如果說之前顧明羽還能騙自己,沐於歸在他麵前的冷淡疏離隻是為了懲罰他當初的行為,那今天親耳聽到這些話後,他才意識到,也許在對方的心裏,自己真的隻是一個過客罷了。
根本不值得留念。
這麼幾年,思之如狂念念不忘的,隻有他自己而已。
這樣的事實讓顧明羽呼吸一窒,心間開始泛起細細密密的疼痛,如同細小的針尖一點點紮入。
“顧總。”
在朱鴻博推門而入的瞬間,顧明羽將掌心向下,將手中的鐲子收起。
“除了商務部的黃主管,各部門負責人已經在會議室了,等您去主持會議。”
顧明羽嗯了一聲,便舉步往外走去。
“夫人已經走了。”朱鴻博跟在他身後道,“送她的司機說,不是回去的路,而是去景翠苑的方向。”
景翠苑是本埠一個高端的樓盤,裏麵住的人非富即貴,但也有例外。
聽了朱鴻博的話後,顧明羽笑了一下,笑聲中卻不帶任何情緒。
果然,這麼多年了,她還是一點沒變,尤其是在他這裏覺得委屈了,總喜歡去找她那些所謂的真愛訴苦,唯一的變化,大概就是枕邊人換了一個又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