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嬰店裏，擺著的當然是母嬰用品。
我跟秦儉轉了一圈，秦儉點了幾樣東西，向店員說：“這個和這個，麻煩幫我包起來。”
他不缺錢花，買的東西當然也是最貴的。
“哎，先生，這就好了。”
店員答應一聲，對著秦儉笑出了花，動作麻利地把東西包了起來。
我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他買的東西都是嬰兒用品，比如紙尿褲、奶粉之類。
他買這些東西幹什麼。我們還沒結婚呢，就算是為了以後的孩子買的這也太早了點吧？
我忍不住問秦儉：“你這是要幹嘛？”
“雯雯的孩子就要出生了。”秦儉跟我解釋，“我給他準備一點東西，也算是我這個做舅舅的一點心意了。”
原來是秦雯雯的孩子？
我嘴角僵了僵，頓時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秦雯雯和葉靜蘭對我做的事情，我永遠都不會忘。不管是那一個多月的牢獄之災，還是我媽的死，鄧凱的離開，我失去的那個孩子
她們欠我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我都數不過來。
可是，我現在又不能說什麼。秦儉畢竟是秦雯雯的親哥哥，做哥哥的給妹妹的孩子買東西，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我猶豫許久，最後也隻是淡淡地說：“哦，原來是這樣啊。”
我想，我的語氣肯定很平淡，甚至是冷漠。因為就連那個忙著打包的店員，也抬頭看了我一眼。
秦儉當然也看出了我的不對勁，皺眉叫了我一聲：“安好？”
“沒事。”我深呼吸了兩下，努力平複心情，“你繼續去選東西吧，我自己逛一會。”
說著，我就想往門外走。
秦儉沉默著看了我一眼，忽然走過來拉住我。
我想掙開他，但力氣根本比不過他，沒掙紮動。
我皺眉：“你這是要幹什麼。”
說話的時候，我還在輕輕掙紮。
秦儉索性抱住我，低頭問我：“為什麼要走？”
母嬰店裏人來人往的。秦儉這個動作一做出來，立刻就有人往我們這邊看。
我臉紅了紅：“你放開。”
“好，我放開。”秦儉動作頓了頓，沉聲說，“但你要保證，你不能走。”
“”
我沒說話，心情多少有點亂。
讓我跟著秦儉給秦雯雯買禮物，我實在是做不到。
秦儉拉著我走回店員旁邊。途中，我們剛好路過孩子穿的小衣服、小裙子那裏。
要是我的孩子沒流掉，現在應該也快出生了吧
我看著那些東西，視線就忍不住模糊了。
秦儉拉著我走到店員旁邊，表情有點緊繃。
我問他：“怎麼了？”
“沒什麼。”秦儉蹙眉，頓了頓，問我，“你是不是還在為秦雯雯和鄧凱的事情不高興？”
我搖頭：“沒有。”
我說的倒也是實話。對我來說，鄧凱和秦雯雯的事情確實已經是過去式了。
過去的，就是過去了。隻不過對我來說，有些事情能過去，有些東西，卻是過不去的。
比方說——我那個沒出世的孩子。
秦儉的下顎有些緊繃。我說出那句話之後，他沒再說什麼，也沒看我。
倒是母嬰店的店員看了我一眼，小心翼翼地放下東西，找出張樣品麵巾紙遞給我：“女士，您別不高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