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緊急,師太必須馬上送醫院!
我抱起她翻過圍欄,為了輕裝簡從,我連背包兒也不要了,背著她快速往南跑!
為了送剛才那個傻女人,我們是站在向北走的道兒上的,現在往北的方向已經被毒瘴給遮住了,我隻能逆行向南!
我尋思著,隻要攔下了一輛車,我就重金讓他趕緊送我們去醫院!
高速公路上的車,到了夜間還是不少的,一會兒一輛,一會兒一輛,但是無論我怎麼招手,再著急上火,也沒有一輛願意停下來搭我們一程,天地間仿佛就隻剩下我和師太兩個活人,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冰冷、堅硬和高不可攀。
穿過一個個漫長幽深的隧道,一股股強烈的汽車尾氣嗆的我直咳嗽,隧道不通風,而且很長,身後的師太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後背心傳來的餘溫告訴我她現在還沒死,但是如果再找不到地方進行救治,我不知道她能不能堅持過今天晚上。
走著走著,突然看見前麵有一個服務區的牌子,上麵寫秦嶺服務區,我心說這下可好了,到了服務器一定有停下來上廁所的車!
我加快腳步,到了服務區,背著師太進了餐廳,讓她平躺在餐廳的兩排座椅上,師太很瘦小,躺在上麵倒是正合適。
看著她烏黑幹涸的嘴唇都起了一層白皮,我趕緊用剩下的零錢給師太買了一瓶水,扶著她一點點的往下喝,令人糟心的是,師太就像是死過去一樣,水從嘴角流到了腮幫子,一丁點兒都喝不進去。
我的心一下子掉進冰窟窿裏,師太是不是已經死了?
我不敢去摸她的脈搏,害怕最不願看到的一幕出現,我焦急的向周圍人求助,希望有人能把我們拉去醫院。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周圍端著方便麵看熱鬧的人倒是不少,卻沒一個人願意幫我,他們看見一個灰頭土臉的小夥子和一個奇醜無比的老道姑,一個個都露出厭惡的神情,對我們避之不及。
我跟他們解釋,先幫我把人送醫院,錢好說,我不缺錢,還是沒人願意伸出援助之手,一個個指指點點說啥的也有。
“這老太太是不是已經死了?”
“我估計差不多,你看都沒血色兒了.....”
“我.操,真晦氣,趕緊離開遠點!”
“會不會是騙子啊,最新的騙術?”
“八成兒是,別他媽訛上,操!”
……
一時間我急的腦子嗡嗡作響,眼淚都流了出來,此時我才深刻的意識到,這個世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冷漠。
“徒兒啊,莫要丟人敗興!扶為師起來!”我身後傳來師太虛弱的聲音。
一聽見師太說話了,我連忙轉回頭去,但見她眉頭蹙緊,雙目緊閉,額頭上全是冷汗,樣子十分的憔悴。
“師尊!你醒了!”我擦了下眼角兒的淚,輕輕的扶起了她。
師太氣若遊絲,虛弱的睜開了眼:“徒兒啊,師尊肩頭有傷,行動不便,你幫為師從貼身的布兜裏取出一個錦囊來,”
師太平日裏肩上挎著一個褡褳,很破舊,鼓鼓囊囊的,裏麵兒是換洗的衣服,我小心翼翼的從她肩上把那個褡褳摘了下來,在裏麵翻找起來。
裏麵除了衣服外,還有毛筆、黃紙、小鏡子之類的。
我看見一個黑色塑料袋包裹的東西,鼓鼓囊囊,摸起來很軟,師太見我碰那東西,猛的伸出左手一把奪了過來,衝我怒目而視,“不是這個!我說了是錦囊!”
由於用力過猛,扯動了肩頭上的傷,疼的她渾身顫抖,腦門子上一顆又一顆的豆大汗珠直往下淌。
見師太如此緊張,我不敢再胡亂瞎摸,小心翼翼的在包裹裏繼續尋找著,終於,我發現了一個用金色絲線縫製的小錦囊,裏麵圓圓硬硬的好像是丹藥之類的東西。
“好徒兒,就是那個,快快扶起為師,讓為師吞服下去!”師太見我終於找見了那個錦囊,神情舒緩,眼皮耷拉了下來,長長的舒出一口氣。
我從那個金絲錦囊裏掏出一個黑色的藥丸兒,一股濃烈藥味兒撲鼻而來,我扶起師太,把那顆藥丸喂到她嘴邊,讓她喝了口純淨水吞了下去。
吃了藥丸,師太的氣色明顯好了很多,看人的眼神兒也不一樣了,又過了些許時間,我發現她嘴唇上的青黑開始慢慢的退去,不似剛才那般嚇人了。
周圍的人看見躺在板凳上的老太太又活了過來,一個個也就都散去了,其中有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湊到我身邊說:“喂,哥們兒,這個老婆子可能是生病了,這樣吧,200元!200元我送你去醫院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