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誰偷吃了豬尾巴(1 / 3)

一、 誰偷吃了豬尾巴

春生他娘領著他順著老街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叮囑著兒子:“春生,一會兒見了師傅見了師傅可要磕頭,要磕三個響頭知道嗎?”

見兒子沒回答,拉著兒子的手使勁扯一下。

“嗯哪,娘,俺知道。”

春生趕忙回答,接著又嘻嘻地笑著說,“娘,你一直叫俺大饞鬼,院子裏那幫小子也管俺叫大饞鬼,俺都挺習慣了,這楞不丁管俺叫春生,俺還都不知道可咋答應了呢,嘿嘿……”

“以後就叫春生!”

春生認真地點點頭。

他娘繼續說道:“幹活時要長眼睛,要會來事,那眼睛裏要有活,知道不,別像在家裏油瓶子倒了也不伸手。”

“娘,咱家有瓶子裏有油的時候少,經常是空的。”

“不許頂嘴!”

春生一邊東張西望看熱鬧,一邊爽快答應著:“知道了娘,這些話你都跟俺說不下一百遍了,俺都記住了,還有,俺叫春生不叫大饞鬼,放心吧!”

“娘就是怕你記不住……”

牽著兒子的手又拽了一下。

說話間,他們來到一家牌匾上寫著“東北小吃”的鋪子門前停下來。母親給兒子整理了一下衣服,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這才領著兒子走進店門。

店裏沒人吃飯,還不到飯口時間。

“兩位,裏邊請——”小夥計滿臉堆笑地從裏間跑出來,麻利地用抹布擦桌子。

“我……我們是來找王老板的,是他叫俺們來的。”春生娘趕緊說。

“哦……那你們等著。”

小夥計轉身到後廚去了。不一會兒,從後廚走出來一個圓墩墩的中年男人,他一看到春生他娘,耷拉著大眼皮,小比哭還難看:“哎呀,我說大嫂子,讓孩子來學徒的事你還真當真了。瞧瞧這孩子,還挺幹淨的嘛。”他想了想又說,“不過,你可要想好了,在我這學徒期間是不許回家的,更不許家裏人來看孩子。這可是我們店裏的規矩。”

“我們想好了。春生,快,快給師傅磕頭。”春生他娘趕緊拉了一下愣在一邊的兒子。

“哦……”

春生急忙跪倒在地,連磕了三個響頭。

師傅就這樣認下了。

他娘走了 。

春生被師傅領到後廚,向剛才見過的那個小夥計介紹著:“禿子,你過來,這是你小師弟,你比他學得早,以後你就多教教他規矩。”

“是,師傅。”

大師兄規規矩矩地站在一邊。

師傅問:“你叫什麼來著?”

“大饞鬼。”

春生還是把娘叮囑的話給忘了。

“大饞鬼?”師傅皺了一下眉頭。

禿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俺就是叫大饞鬼嘛,村裏人都這麼叫俺……”春生昂著頭,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行行,大饞鬼就大饞鬼。”師傅轉向大師兄,“你帶她到後院,看看能幫上什麼忙。”

“嗯哪。”

大師兄把大饞鬼帶到後院,院裏有兩個人,一個光著膀子,一個係著圍裙,正在滿院子跑著抓豬。那豬被攆得上竄下跳東躲西藏,吱哇亂叫。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去幫忙抓豬!”

大師兄在命令大饞鬼。

“俺怕……”大饞鬼怯生生地瞄了一眼大肥豬。

“怕什麼怕?它能把你吃了?!”大師兄說完,擼胳膊挽袖子就奔那頭豬去了。

大饞鬼隻好跟著他後麵學著他的樣子,彎著腰,兩手向前伸著。

“你跟著我幹啥?我又不是豬,你這笨蛋!”大師兄回頭機頭白臉的罵了他一句。

大饞鬼雖說心裏不高興,但還是連屁也不敢放,隻好慢騰騰地向豬移動。

這時,光膀子的人埋怨係圍裙的人:“我就說把豬捆上,你偏不聽。”

帶圍裙的人呼呼地喘著粗氣:“我殺豬從來就不捆。哼,這頭豬是他娘的瘋豬!”

他們好不容易才把豬抓到,按在大案板上。大饞鬼兩手按著豬的後腿,望著那可憐的豬就要被殺了,心裏很不是個滋味。鄭胡思亂想著,就聽見“嗷”的一聲慘叫,接著便看到鮮血從豬的脖子上流到了盆子裏。

大饞鬼嚇得“媽呀”一聲鬆開了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