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饞鬼低著頭隻顧往爐灶裏加柴。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說這沒用的了,不過,你千萬別把這事告訴師傅,可不能出賣我呀!”
“什麼事呀?”大饞鬼抬起頭望著他。
“剛才吃肉的事。”
“噢。”大饞鬼應了一聲。
到了晚上,師傅讓大饞鬼和大師兄睡在一個屋子裏,這個小屋除了有一張稍大一點的床,一套薄薄的被褥和一個油漬麻花的枕頭外,什麼也沒有。大師兄邊脫衣服邊無可奈何地說:“哼,真倒黴呀,這回你來了,我就不能一個人享福了。”
大饞鬼笑嗬嗬地說:“咱倆睡一張床,沒關係的,俺睡覺老實。”
“你還不懂規矩吧?”大師兄仰著臉,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
“規矩?”大饞鬼搖搖頭,一臉茫然。
大師兄躺在床上,翹起二郎腿,得意地說:“這規矩嘛——”他頓了頓,瞥了一眼老老實實站在一旁的大饞鬼,“規矩就是——白天聽師傅的,晚上聽我的,白天伺候師傅,晚上伺候我。懂了嗎?”
“懂了。”
“懂了,還不快去給我打洗腳水去?!”
大師兄凶巴巴的樣子實在令大饞鬼害怕,他隻好乖乖打來洗腳水。然後,看著他洗完腳,遞上毛巾。
“這還差不多。”大師兄滿意地倒在床上。
“把你的腳也洗了,別讓我聞你臭腳丫子的味!”
大饞鬼就著他的洗腳水把自己的腳洗了,然後和大師兄一顛一倒睡在床上。很快,他就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被一陣激烈的敲門聲驚醒,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就看見大師兄慌忙起身去開門。不料,這時,門已經被撞開了。
進來的是師傅,隻見他一臉怒氣,指著還沒來得及下地的大饞鬼劈頭蓋腦地問:“你給我老實說,你偷了什麼東西?說!”
大饞鬼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給嚇傻了,呆愣愣地看著師傅。
“說,是不是你偷吃了豬尾巴?”師傅又是一聲喝問。
“俺……俺沒有……”大饞鬼終於明白了師傅生氣的原因,為自己辯護者。
“不是你偷吃的那還會是誰?難道會是你師兄?不可能,他都來這裏一年多了,懂得這裏的規矩,絕不可能是他幹的。”
大師兄一個勁兒地搖頭,並信誓旦旦地說。
“不不……不是我,要是我的話天打雷劈!”
師傅點著大饞鬼的鼻子尖說道:“我可警告你,你給我聽著,一條豬尾巴是小事,要是養成了偷嘴的臭毛病,可別說我攆你走,你聽見沒有?”
“俺聽見了,師傅。”大饞鬼小心翼翼地答應著。
師傅轉向大師兄:“禿子,你把他給我看緊點,別慣他臭毛病!”
“是。”
大師兄爽快地答應了一聲。
師傅氣呼呼地走了。
大師兄把門關好,趕緊上了床,沒一會兒就鼾聲如雷了。可大饞鬼卻怎麼也睡不著,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給大師兄打來洗臉水,然後就過去整理被子。突然一節骨頭掉在地上,正巧落在大師兄的腳邊。
大饞鬼頓時大吃一驚。
“是你?你幹的?”
大師兄看了一眼骨頭,不以為然地說:“對,是我幹的,不過,你可要把嘴給我管嚴點,你要是敢告訴師傅,那就被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說完還向大饞鬼揮了揮拳頭。
“明明是你偷吃的,你幹嗎不敢承認,敢做敢當才是男子漢!”大饞鬼說的理直氣壯。
大師兄見沒嚇唬住大饞鬼,立刻苦著臉說:“你可別跟師傅說呀,師傅會扒了我的皮的……”
大饞鬼一想到師傅那凶巴巴的樣子,心立即軟了下來。
“反正師傅也不追究了,你就裝不知道,什麼也沒看見不就完了。”
見大饞鬼正在猶豫,有威脅說:“再說了,師傅隻相信我,並不相信你,就是你說了也沒有用。
“反正不是我偷吃的!”
大饞鬼憤憤地衝出門,身後傳來大師兄得意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