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倒黴的大饞鬼(2 / 3)

大饞鬼疑惑的搖搖頭:“怎麼挨打的?”

“就是因為你笨。”

“你不笨,那你是怎麼做的?”

“我呀,”大師兄想了想,“我不告訴你,你自己想去吧。”說完,鑽進被窩裏不再理他了。

到了第二天上午,大饞鬼在掃店鋪的門口。離老遠就看見那個大胡子朝這邊走來。他剛要開口跟他要昨天的飯錢,大胡子卻笑著說:“小夥計,真對不起,昨天我們都喝多了,錢都沒給……”

“還把俺打了呢。”大饞鬼嘟囔著。

大胡子看到大饞鬼頭上抱著繃帶,從兜裏拿出錢來,說:“這是飯錢,”又拿出兩張鈔票,“這點錢就算是給你的不補償吧。”

“俺不要。”

“要!”

那人有點不高興,把錢硬塞在大饞鬼的兜裏,然後轉身走了。

大饞鬼站在那望著那人的背影愣了半天,直到看不見了,才回過神來。他把一隻手伸進衣兜裏,緊張得摸摸那兩張票子,心裏一個勁兒的撲騰,他做夢也不相信自己會有錢呀。他看了看四周,確信沒人看見,這才把那兩張票子小心翼翼的拿出來裝進了貼身的衣服兜裏。

這時,大師兄禿子挑開門簾衝他喊道:“大饞鬼,快來。”

“哎。”

大饞鬼應了一聲,進了屋。

“你去把碗碟都擺上,一共八桌。”大師兄命令著。

“嗯那。”大饞鬼想起來了今天是辦滿月酒,他問:“師傅呢?我先去把這錢交給他。”

“什麼錢?”大師兄回過頭問。

“就是昨天吃飯沒給錢的那桌人的,剛才那個大胡子給送來了。”

大師兄伸出手:“噢,那你把它給我吧,我交給師傅。”

大饞鬼把錢遞了過去,就去擺碗碟。可是,他懷裏揣著的那兩張票子就像兩隻小兔子,使他忐忑不安起來。他反複在想,是上交師傅還是不交?他矛盾著。突然,手一滑,一個碟子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這一幕正好被大師兄看見,他瞪了大饞鬼一眼,說:“怎麼搞的,想什麼呢!”

“沒、沒想什麼……”大饞鬼極力的掩飾,可是不爭氣的臉還是紅了。

“行了行了,快點。一會兒人就上來了。”大師兄也過來和他一起擺著盤子和碗。

果然,他們剛擺完就有人進來了。來的是個中年男人,他滿臉喜慶,眼睛裏流露著掩蓋不住的興奮。

“你們老板呢?”那人問。

“老板在後廚做菜呢。”大饞鬼回答。

“噢。”那人想了想說:“告訴你們老板可以上菜了,人馬上就到。”

“嗯那。”

大饞鬼趕緊跑到後廚去告訴師傅。

師傅簡單的說:“那就上吧。先把那四個上去。”指的是四個涼菜。

大師兄和大饞鬼顛兒顛兒的把菜端到前屋擺好。這時,又有仨仨兩兩的人走進來。

沒一會兒,人就幾乎坐滿了,菜也快上齊了。

這時,師傅問大師兄:“走幾個菜了?”

“十二個。”

“上四喜丸子。”師傅把大勺敲得“啪啪”直響。大饞鬼知道這是在“叫勺”,就是菜做好了,往上端的意思。大饞鬼急忙跑到後廚去端菜。

“上四喜丸子嘍!”大師兄高聲的喊了一聲。

“四喜丸子?”大饞鬼真是頭一次聽說這道菜,更別說是吃過了,看看大湯碗裏的四個油光光圓圓溜溜的家夥,不僅咕隆一聲咽了口口水。

“四個丸子就是四喜嗎?”大饞鬼指著大碗裏的四個丸子問師傅。

“嗯。”師傅簡單的回答。

大饞鬼和大師兄顛兒顛兒的又來回的跑了幾趟把四喜丸子都端上了桌。

大饞鬼問師傅:“師傅,那四喜都哪四喜呢?”

“你怎麼這麼羅索?沒看見師傅正忙著呢!”大師兄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

師傅圓圓的臉上似乎有點笑模樣了,他點著頭說:“嗯,大饞鬼還行,不懂就知道問,這就對了,學問學問既學又問嘛!好,我就給你們講講四喜都有哪四喜。你們兩個小子都給我聽好了。”

“嗯。”

“嗯那。”

倆人都點點頭。

“四喜就是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大饞鬼想了想問:“那今天這滿月酒呀,能算是這四喜裏的嗎?”

“不能算。不過,是滿月酒嘛,也喜慶!”師傅有點不耐煩了,“上‘白蓮獻子’。”師傅用炒菜的勺又使勁敲了敲大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