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他都沒有想過,為什麼自己的情緒在遇上蘇染染時會這麼失常。
“染染,那個人是……”項尋希漫不經心的問道,狹長的桃花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光。
早在司徒封燁出現時他就發現了,不過他並沒有提醒蘇染染的意思。
“嗬嗬,哪有什麼人,我不認識他,”蘇染染臉色片刻的僵硬,隨即嬌嗔一笑,“我先去報道了哦!”
她揚起明媚的笑臉,輕輕揮了揮手,飛快的轉身離開,身後,項尋希朝她來不及揮動的手卻僵在半空,一股複雜又酸澀的感覺瞬間在胸腔積起,仿佛是什麼被硬生生的搶走了。
一直以來,蘇染染在他心目中的形象都是堅韌得像一株迎風而立的木棉花,不肯攀枝依附,然而就在剛剛,她的神色裏卻露出了慌亂,雖然她掩飾的很好。
因為……司徒封燁嗎?
他原本溫潤的目光,在蘇染染離開後愈發冰冷,如刺骨冰錐,原來他的溫潤都是偽裝的,實際骨子裏比誰都涼薄,蘇染染是僅有得到他溫柔的人其中之一。
項尋希看著空蕩蕩的走廊,良久,他才又恢複了一身高貴慵懶的姿態離開,抿緊的唇線,卻頗有深意的高高翹起。
……
回公司時,司徒封燁一路臉色陰沉,劍眉下一雙宛若萬年寒潭的星眸湧動著幾欲噴薄而出的沉怒,精致的五官緊緊繃著,一進入大廳,溫度驟然冰冷。
一群高層跟在他後麵戰戰兢兢的,所有人都察覺到了他極其惡劣的心情,被那氣勢壓迫的渾身泛著冷汗,卻一言不發,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惱了他。
樓道裏寂靜的隻聽的見沉悶的腳步聲,一下一下,仿佛死神的昭臨。
“滾!”終於,司徒封燁野獸般的低吼,緊攥的拳頭青筋暴起,一腳踹開了辦公室的門。
被他的爆發嚇到,身後的一群人頓時作鳥獸散。
他怒氣沉沉的走進去,一路經過的昂貴裝飾品都成了他發泄的對象,隻要一想起蘇染染那依賴的舉動,他就仿佛肺葉快爆炸了一樣窒息。
躺在奢華的紫檀木沙發上,司徒封燁摁了摁太陽穴,煩躁的燃著一隻雪茄,煙霧繚繞,竟為他的俊美的輪廓朦朧了一層性感,卻依舊見他俊臉陰沉如水。
司徒封燁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他一向冷靜自持,一切,卻咋遇見蘇染染的時候有所不同。
她,仿佛他的軟肋!
嗬!他司徒封燁什麼時候會為一個女人發狂?隻是在看見她在項尋希懷抱裏嬌嗔的時候,心底卻如千萬螞蟻嗜血骨肉,痛得磨心,瘋狂叫囂著他的嫉妒、占有……
司徒封燁深吸一口氣,吸了一口煙,青白的煙霧撩撥著他的思緒。
似乎,從一見麵開始,他就對蘇染染有一種莫名的熟悉,可以讓他不顧對女人的厭惡去吻她,她身上清新馨香的味道仿佛柔軟的白雲,幹淨的讓人忍不住靠近。
就像……就像五年前那個突兀闖入的女孩子。
可是,一個人的變化怎麼會這麼大?當年,那個軟軟弱弱的女孩子,骨骼纖細單薄,就像一隻青澀的蘋果,咬一口都酸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