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許久,慕言瀮還是沒有回答殷楚怡的問題,而他越是這般沉默,殷楚怡就越是恐慌。殷楚怡想不出慕言瀮究竟有何事能瞞著自己,除非是危及到生命的事。
想到這裏,殷楚怡就著急的用手,強製性的把慕言瀮的臉給轉過來麵對著自己,她的這個舉動,差點叫慕言瀮腳下打滑摔下去。
“楚怡別鬧了,我們差點摔下去你知道嗎?”慕言瀮無奈的停了下來,一直在後邊跟著的邢楓也停了下來。邢楓對於剛剛主子們說的話,都聽的一清二楚,此刻他也不再催促。
殷楚怡直勾勾的看著慕言瀮的眼睛,一臉嚴肅的說:“慕言瀮,我不管你想做什麼,但是我不希望看到你受傷。你擔心我的同時,你可有想過我也一直在擔心你?”
慕言瀮摸了摸殷楚怡的頭頂,滿臉好笑的問:“你就般對你家夫君沒有信心嗎?蘇家的勢力是強,但是終究他是臣,而朕是君!自古而來都是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你何時聽過,臣讓君死的?”
殷楚怡才不吃這一套,要一個人性命很簡單,難道是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即使慕言瀮是皇上,但也不能草菅人命,他想要收了蘇家的權,也要蘇家心甘情願的送上來啊。
可惜,如今蘇家的背後站著的是太後,太後一日在,蘇家就一日不會倒!而等蘇家羽翼豐滿的時候,即使太後真的不在世間庇佑他們蘇家了,那時蘇家也依舊有資本能叫慕言瀮不敢輕舉妄動。
如今,慕言瀮想在蘇家正昌盛的時候,拿掉蘇家所有的權力,隻怕就算是蘇丞相願意,太後也絕不會同意。
而除了收回蘇家在朝中所有的權勢這條路之外,慕言瀮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徹底的滅了蘇家,蘇家的人都死了,自然就不會有什麼權勢而言。
至於之前一直依仗著蘇家存活的小嘍囉,隻需慢慢收拾即可,畢竟樹都倒了,還怕什麼葉子不枯嗎?可是要用什麼樣的理由,殺了蘇丞相,這就必須動腦經了。
殷楚怡想到前段時間,自己用最傻,但是最有效的方式逼慕言瀮處置皇後的招數,她臉上的表情就有些僵硬。
“你你該不是想要借著這場秋獵之事陷害蘇家吧?”說完之後,殷楚怡扯出一個十分難看的笑容,有些自我否定的說:“不可能的,你不會這樣做的。”
“當初,你演了那出戲給朕看,也是給後宮的各位妃嬪們看,為的不就是有一個光明正大處置皇後的理由嗎?如今,朕也可一演出戲給天下百姓看,為的就是有一個能斬殺蘇家的借口。”慕言瀮慢悠悠的開口說道。
“你腦子進水了嗎?你難道不知,獵場中用的都是什麼兵器,你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陪蘇家演戲。”殷楚怡大聲的嗬斥道,她覺得慕言瀮的想法有些荒謬。
殷楚怡這次腹部被刺還能存活,完全是因為宮中防守嚴密,所以那個刺傷她的宮女所拿的利器殺傷力並不大。可是這次不一樣,獵場中人人手中都有利箭,甚至就連毒藥都很好攜帶,進獵場之前也根本不會有人搜身檢查。況且獵場中的防衛定然沒有宮中的強,一不小心就會受到重傷。
而且殷楚怡也能猜到,如今朝中的局勢微妙,慕言瀮一旦受到重創昏迷不醒,蘇家、許家甚至於杜家的人都會趁虛而入。他們會用‘國不可一日無君’的借口,逼迫祁王為皇,畢竟比起慕言瀮祁王要好掌控的多。
雖說殷楚怡相信祁王從來都沒有想過篡位,但是沒有慕言瀮在,祁王一人終究擋不住朝中眾臣的意見
如今慕言瀮擺明了要削減蘇家的勢力,太後心裏多多少少都會有些不滿,擁立新君這一條雖說太後念在母子情誼上不會怎麼讚同,但為了保住蘇家,為了保住那人辛辛苦苦這麼多年建立的勢力,殷楚怡相信,那個老女人也不會怎麼拒絕!
慕言瀮這是賭上了所有一些,都要拉蘇家下水?
想到這裏,殷楚怡心中的焦急更甚了一些,她緊緊地拉扯著慕言瀮的衣袖,帶著一些兒哀求的口氣說道:“慕言瀮扳倒蘇家的事情我們從長計議可好?你的那些計劃先不要實施,肯定會有別的方法,我覺得能想到別的方法扳倒蘇家,你相信我!”
殷楚怡不敢繼續往下想,現在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殷楚怡能控製的範圍。慕言瀮現在就像瘋了一般,她有些不知所措,難道當初所有的報複,真的錯了嗎?是她把慕言瀮逼到如此田地的嗎?
慕言瀮好笑的看著殷楚怡的著急:“放心,朕還沒有必要為了一個蘇家以身犯險,朕還要留著這條性命,陪你過完這一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