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嗎?怕是不屬於這個世界吧。
即便是在那個世界,自己從小無依無靠,好不容易有一對好心夫婦收養了自己,而就在前不久這夫婦二人晚年得子了,接下來的問題就是...自己多不多餘不說,家庭支出怕是也擔負不起我這樣一個累贅吧。
剛才見到鄧伯約禦劍而來的威風態勢,牧笛便已知曉這並不是一個講求武功的世界,如果他真的這麼下山,空無保命能力也不知該何去何從,怕是活不長久。況且有這麼一個可以學習神通的機會,隻恐錯過便不再有了。
為今之計,便隻能想盡辦法就在此處,待從長計議。
“您能收我為徒嗎?在下牧笛,無父無母,心無塵世牽掛,隻求能就在此處學得本事,懲惡揚善。”
牧笛撲通跪在地上,朝鄧伯約磕頭,響聲幾人都能聽到,看起來虔誠無比。
鄧伯約冷哼一聲,無情地說道:“我道天宗是收弟子不假,可你年齡已滿十六,卻無一點修為,剛才我已為你看過資質,奇差無比,我星辰峰是不會收留你這種天賦弟子的。”
牧笛不做辯解,他沒有中穿過來就給的係統空間金手指,他也不是龍傲天,鄧伯約也說了他隻是個天賦奇差的普通人,什麼穿越者的尊嚴他統統可以拋棄,他沒有別人玲瓏通透,也不如其他穿越人士一般擁有算無遺策的頭腦和能力,便隻能用最笨的方式懇求鄧伯約,來賭一賭他們所謂的正派道義。
隻一遍一遍磕頭,重複著說:“求您收下我吧……哪怕打雜都行”他磕得一下比一下響亮,很快頭上便由紅腫轉為青紫。
救他回來的何布衣實在不忍見此情形,也跟著撲通跪了下來,求著師傅:“師傅你就收了他吧,咱們人丁稀薄,若真能多一個一心求道的弟子,也是助力啊。”
小師妹鄧瑤兒以前是星辰峰的老幺,早就想要個小師弟了,想當當師姐的癮,可惜自己這個爹爹對收徒弟表現的很是馬虎,別人峰門人數以千計,而自己的峰門卻....
也不管什麼理由於是,對著自己的爹撒嬌著說:“爹爹,你就收了他吧,你看他多誠懇啊……”
就著話頭,鄧伯約看到了殷紅的血液流淌到了他腳下。牧笛的頭磕破,卻仍不知疼痛般重複動作磕頭。
鄧伯約不由為之動容,但表情上還是一臉嚴肅,凡胎肉體怎地如此倔強。
“師傅,我們正道人士不就應該在人需要時施以援手嗎?牧笛已經沒有去處,收留他也是行善啊!”
鄧伯約抬頭看向遠處高聳入雲的元門山峰再回過頭看了看自己的峰門,不由長歎口氣,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再強行趕人反倒成了他的不是,態度有了些許緩和。
他走到牧笛麵前,背著日光居高臨下地對著他說:“若你所學幾十年,仍是一事無成,你可還願繼續證道?”
一向木訥的牧笛罕見地沒有猶豫:“我願意。”
但回應他的確實一陣莫名的沉默。
欸...
仿似有一聲長長的歎息,但頭已磕得昏昏沉沉的牧笛早已聽不清有沒有這麼一聲
“安排在夥房給老四打個下手吧,布衣,麻煩是你帶來的,以後他就歸你管了。”鄧伯約也不看眾人如何徑直向房間走去。
“小師弟,還不快謝謝爹爹。”鄧瑤兒見鄧伯約要走,也不管一臉呆滯的大師兄,看著牧笛傻愣愣的跪在一邊便立馬敲著牧笛的頭道。
頭很痛,但牧笛露出了穿越以來的第一個笑容,對鄧伯約虔誠一叩:“多謝師傅!”
“別叫我師傅,以你的資質,等你修煉有成再說吧。”鄧伯約早已不見了身影,隻是傳來了這句隨風飄曳而來的聲音。
此時距離道天宗元門大考還有五年時間。各處峰門子弟早已開始磨槍擦掌搶奪名額了,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而星辰峰卻詭異的一派和諧,這天星辰峰門的頭等大事就是新來了個小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