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憶寒美眸深處,映出屏風後麵纏綿的一幕。
他亦深情款款的看向宮泠羽。
宮泠羽則冷冷道:“不準發情。”
“”
“走。”宮泠羽丟下一個字,徑自離開。
雲憶寒饒有興趣的看著巨大屏風後麵激烈翻滾的人影,濕漉漉的眼神一直粘在宮泠羽的背影上,好一會兒才跟上她。
屏風後麵意亂情迷的兩個人,並沒有發現有人來過,然後離開了。
一路上,雲憶寒都覺得宮泠羽是見到剛才那一幕,吃醋了。
她對燕傾餘情未了。
如果說一開始他並不了解當年宮泠羽和燕傾之間的感情是怎樣,那麼後麵他惡補的那些資料裏麵,可是記載了不少呢。
什麼琴瑟和鳴、如膠似漆、伉儷情深——去他娘的琴瑟和鳴,乳膠似燕傾他妹的情深!
“雲憶寒,你算計什麼呢?”宮泠羽目光一直放在前方可還行,這冷不丁一看,雲憶寒這一臉齷齪的表情,心裏在想什麼齷齪的事情呢?
雲憶寒笑道:“夜雲輕到底是誰。”
他這話題一扯,宮泠羽立刻就順著他提起的去想,眯著眼睛想了好一會兒也想不出來什麼,反而漆黑如墨的夜空上有什麼東西掉落下來,一抬頭,什麼也看不到,可掉在臉上卻是涼絲絲的。
雲憶寒也抬起頭,好一會兒才慢慢說道:“下雪了。”
“雲憶寒,我冷。”宮泠羽雙手攏在了袖子裏,瞧著他:“你冷不冷?”
“還行。”
“”宮泠羽哭笑不得。
她以為雲憶寒會直接把自己衣裳脫下來給她。
雲憶寒沒有脫自己的衣裳,因為他知道一件衣裳頂不了多少事兒,擋不住風雪。
宮泠羽將兩手攏在一起,他也將手伸了過去,宮泠羽以為他是故意的,要冰她鬧著玩兒,卻沒有想到,下一秒他握住她手腕的地方便傳來一絲暖意。
這暖意沿著手腕四下蔓延開來,她整條手臂都是暖了的,隻是沒有持續多久,這暖意便戛然而止,好似受到了什麼驚擾一樣,雲憶寒掩唇輕咳起來。
雪花好似變大了。
宮泠羽拉著雲憶寒躲到了樹下,看著地上茫茫的白色越來越多,思忖道:“忘川還在暗宅麼?”
雲憶寒不情願提起忘川,漫不經心的答道:“現在不知在不在,我出來時他是在的。”
說完,他仍是咳著,手卻再度握住了宮泠羽的手,他試圖渡靈力給她,可是第一下竟然沒有成功。他又試了一下,宮泠羽才感覺到那股暖意,她笑了一下,拿出他的手,用自己的兩隻小手握在一起,道:“你腎身體不太好,不要管我了,我讓忘川接咱們來。”
語落,她便鬆開雲憶寒,向夜空放了一支藍色的煙花。傳音入密是用不了,但以前的煙花報信,忘川應該也能注意到。
果然,沒過多久,暗宅的方向便傳來一支同色的煙花。隻是在暗宅附近,卻不是直接從暗宅發出來的信號,因為暗宅不能被人發現。
他收到信號了。
“我們現在在這裏等馬車來就好了。”宮泠羽和雲憶寒一起躲在樹下。
月光仍舊很明麗。
雲憶寒的臉龐柔美如月光。
宮泠羽看著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反正等忘川來的功夫也是無聊,倒不如這個時候逼問逼問他。
她一臉嚴肅的問他:“雲憶寒,你到底——有沒有財產?”
雲憶寒淡淡道:“錢財不是身外之物麼。”
宮泠羽怔住,過了片刻,她又問道:“那——房產呢?”
雲憶寒想了一下,道:“祭司院是朝廷的。”
“你也是朝廷的。”宮泠羽冷笑了一聲。
雲憶寒眸光微沉,道:“以後就不是了。”言罷,他捏了捏她的臉頰,道:“我是你的。”
“少來。”宮泠羽心裏美滋滋的,臉上卻裝作懶得搭理他的樣子,四周瞧了瞧,露出些許的擔憂:“不知道桑與他們搜查到了哪裏,希望忘川能趕在他們查到這裏之前接到我們。”
雲憶寒望著落地的成片白雪,眼神深了深:“馬車會有痕跡。”
這雪一時半會也不會停,半夜幾乎就沒有馬車會出沒的,若是桑與等人查過了這裏還好,若是沒有查到呢?馬車會在雪地上留下痕跡,雪片掩蓋不過去的。
雲憶寒隻思考了一下,便道:“也許下雪了,他們也就不再追了。我們回去以後,再讓馬車出來多走幾趟,往各個方向都走。”
宮泠羽會心一笑:“你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但是她還有一點的擔憂,就是這前後的馬車,留在雪地裏的痕跡深淺也會不一樣,看來等下要快一點回去,然後多派幾輛馬車出去,多製造出一些亂七八糟的痕跡,讓人即使查,也無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