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潤熟悉的嗓音從不遠處響起，程青青的心舜然安定了下來，欣喜的抬起頭，想向他求助，脫離這窘境，不料——
話還沒說出口，便看到李思嫻腰上的大手，再看到對麵兩人交換的神色，程青青頓時呆愣在在原地，才剛安定下來的心又再度落到深淵看不見五指的井底。
“你們——”
“這樣妳還不明嗎?程青青，妳一直都是外人，一個插足我跟韓曄感情之間的第三者!”
“嚇!”
程青青猛然睜開眼，外頭還暗著，月光透過窗簾縫隙鑽了進來，打在自己與他的身上。
鼻間充斥著熟悉的味道，是不知何時回來的韓曄攬住自己，就跟平常一樣，讓自己枕在他的手臂上。
程青青曾經拒絕過，怕他手麻，但韓曄堅持。
“妳枕在我手臂上做惡夢的機率降低很多，不要不信，我說是就是!”
霸氣不容置喙的語氣，程青青隻能點頭答應，其實在結婚以前，程青青不習慣與人同眠共枕，總覺得別扭。
從前葉小曼也纏著要跟程母睡，程母總是寵溺的捏著她的鼻子念了幾句，隨後便依著她，程青青都從門縫看著。
曾經羨慕過，後來便麻痹了。
不知從何開始，已經養成了習慣，習慣到，要是身邊沒有這股安心的味道，反倒睡不著了。
偏過頭看向睡得沉穩的韓曄，盡管是在睡夢中，依然是緊蹙著眉，程青青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替他撫平。
剛才夢中的事太真實，真實到程青青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中。
但兩人青梅竹馬的事實擺在眼前，還有上次發表會上兩人的交頭接語，都令程青青感到不安。
“老一輩的人總說現實總與夢中相反，但願這句話是真的……”
早晨
“昨晚沒睡好?”韓曄看著一臉疲憊揉著太陽穴的程青青問道，還有眼底下的烏青更是證實了他的想法。
“還行吧。”
程青青拿起果汁喝了幾口，以為這對話就此打住，不料韓曄沒有停止的打算。
“還行?那妳這熊貓眼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最近流行的煙熏妝?”
韓曄嘴中打趣，但眼神直直的射過來，相當有震懾力，嚇得程青青拿起手機當鏡子用。
搖頭晃腦的看著，還用手摸了摸那烏青，看是否如韓曄所說的“熊貓眼、煙熏妝”
“還行吧，哪有你說得那麼誇張……”
程青青咕噥著。
“程青青。”
“嗯?”
許久未連名帶姓的叫自己，程青青一時有些不習慣。
隻見韓曄臉上的笑意已經收起，取而代之的是冷霜能凍死人的神色，宛如，宛如冷麵閻羅，沒錯，就是冷麵閻羅。
“不要說謊騙我。”
宛如當頭棒喝的打在程青青的臉上，程青青這才咬著唇欲言又止。
“我……”
“妳什麼，嗯?”
那個特殊的上揚尾音，聽得程青青心頭發顫，上一次出現的時候，自己似乎事後被處罰的很厲害。
“我，我就是想到中秋節那天要跟你一起回去，我覺得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