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崢信步走入房間,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容珒抱著僅僅兩個月的嬰兒,嘴角含笑,不知在輕聲說著什麼
明明是很溫馨的畫麵,卻看得雲崢十分紮心。
自從小少爺被帶回來,主子就決定親自帶他。
可主子畢竟是個大男人,如何會帶這麼小的嬰兒?對此,他曾試著勸說過。其實主子大可以把孩子送回山莊。那裏有莊主,還有夫人,作為孩子的祖父母,他們一定會盡全力看顧好小少爺。
他的提議被主子拒絕。用主子的話講:這孩子已經失去了娘,倘若連爹也不在身邊,那就太可憐了。
聽到腳步聲,容珒抬起了頭。隻一眼,即看出雲崢的表情有異樣。
“怎麼了?”他問,聲音雖慵懶,卻帶出幾分不容忽視的威嚴。
雲崢正猶豫著該不該把探聽來的消息說與他聽,被他這一問,是非說不可了。
“王府附近的探子帶回一個消息。約莫半個時辰前,世子曾與府外看守的禁軍大打出手,聽說少夫人也出麵了。最後雖然不了了之,可據探子說,他曾聽見世子說出‘重病’‘買藥’一類的詞。看世子的模樣,好像還很著急”
容珒眼中神色有一瞬間的凜然:“你的意思是,很可能王府裏有人得了重病?”
雲崢點頭。
聽說王府裏有人得了重病,容珒哪裏還坐得住?站起,幾個大步走到雲崢麵前,把孩子塞給他就大步朝外走去。
雲崢‘猝不及防’地看著臂彎上的小小嬰兒,那模樣,活像見到鬼一樣。
他以一個十分笨拙的姿勢抱著孩子,一動不敢動,生怕動了,小主子就會從他手臂上摔了下去。
怎、怎麼做?這要他怎麼辦?誰來救救他?
他正一籌莫展,偏偏臂彎上的小家夥像是感覺到抱他的換了人,嘴一撇,哇的哭了起來。
“小少爺,小祖宗,你你別哭啊!”
可憐雲崢,作為一名優秀的護衛,還從未有過如此狼狽的時候。
再說容珒,大步流星地走出門外,卻意外在院子裏見到了負手站著的容烈。
“不許去!”容烈倒是直接,問也沒問他要去的地方,直接堵住了他的路。
“箬箬有難,我不能不去。”
容烈虎目一瞪,吼了起來:“當初是你選擇要同她‘一刀兩斷’的。你這一刀既已斬下去,幹什麼還藕斷絲連?何況,這牽扯到皇室,是皇室與汐箬之間的恩怨。就算你幫她度過了眼前的難關,諸如此類的關卡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甚至更多。不是我心狠,而是這件事除了汐箬自己,旁人根本幫不上忙。這是她的劫,唯有她自己才能了卻的劫,你懂不懂?”
容珒不無悵然地低下頭。
他知道,皇上在給箬箬出難題,無非是想讓她低頭。如果他有意除掉箬箬,早就下手,。所以,箬箬暫時還沒有危險。
可他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想去看看她過得好不好。其實他也知道,她一定過得不好。王府被禁軍重重包圍,連自由都沒有了,怎麼會好呢?
他多希望這個時候自己能站在她身旁,與她一同麵臨困境,一起想解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