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你怎麼能拿出來說?”阮琴壓低了聲音,“這些事情你自己心裏清楚就行了,別拿出來亂嚷嚷,要是讓你爸聽見還得了?”
阮琴也不知道蘇知書究竟是從誰口中知道了這件事,她喃喃念叨著,“這件事你就當沒發生過,和你說這件事的人,你也讓他把嘴閉緊。”
蘇知書皺下了眉頭,仔細思量再三,還是說了實話。
他歎了一口才說道,“媽,你還以為爸什麼都不知道?你做的所有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他隻是沒有在你麵前明說。”
這段時間厲晉川一直在查那件事,蘇知書早就知道。事到如今,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了,如果厲晉川執意想要報仇,把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這些事情遲早都得曝光出來。
紙包不住火。
“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阮琴愣了好久一陣,渾身都在顫抖,她根本不願意相信自己聽到的事實。
“你爸怎麼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當初知道這件事的隻有這麼些人,不是全部都打發了嗎?”蘇家的人都換走了,方家的人也不可能告訴他才對。
“我也不知道,但是爸真的知道這件事。”蘇知書說道,”媽,事已至此,你還是去找厲晉川和解比較好,雖然依照他的性格,多半不會原諒你,但是你已經沒有其他退路了。”
“你這說的還是人話嗎?我是你媽!”阮琴驚呼道,“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想方設法幫著我把眼前的問題解決了才對嗎?你為什麼要幫著一個外人說話。”
“我是在幫你。”蘇知書誠懇的說著,但是他知道阮琴不可能聽他的,“厲晉川的為人,你多少也知道一些,他如果真的下定決心要告你,把事情鬧到法院去,就沒這麼好解決了。”
阮琴看了一眼裝著傳票的櫃子,臉色沉了下去。
但是她猶豫了半晌,還是沒有把法院傳票的事情告訴蘇知書。這件事情還有餘地,她不信自己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你別說這些沒用的了,你好好想想怎麼能打發他吧。要是再拖延下去,就真的沒時間想辦法了,我好歹是你親媽,你也不想自己有一個坐牢的母親吧,況且你現在的身份,也不合適。”她如果坐牢,肯定會影響蘇知書的仕途。
阮琴說著,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把櫃子裏的傳票翻了出來,看著上麵清晰的字跡,煩躁得直接撕成了碎片,扔進垃圾桶裏。
她一定要想辦法把落在厲晉川那裏的證據搶過來才行!這一次的計劃沒有成功,沒有搶到證據,也沒有直接把他撞死,算是他運氣好。
阮琴咬咬牙,腦子裏麵還在想著應該怎麼對付厲晉川,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還以為是蘇知書又打了過來,聽到陌生的聲音,她困惑的皺下了眉頭。
“請問是阮琴阮女士嗎?”
“是,怎麼了?”
“你好,我們這邊是海城派出所,我們這邊找到了關於你涉嫌故意傷人的證據,請你在二十四小時以內過來接受調查。”考慮到阮琴的身份特殊,那邊的聲音還算是客氣。
阮琴唇角僵硬的抽搐著笑,她冷冷說道,“你們是搞錯了吧?我在宛城長住,從來沒去過海城,怎麼可能在你們那邊撞傷的人。你們肯定是找錯人了。”
“抱歉,我們這邊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如果你不願意接受調查,我們隻能采取強行措施,讓宛城警方把你遣送過來。您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也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吧?”
阮琴煩躁的掛斷了電話,她整個人縮在椅子上,看著剛才撥過來的電話,心裏一陣亂麻。
證據?
他們怎麼可能會有證據?
肯定是故意這樣說,想來詐她的話。她不相信他們能夠找到證據。她已經把車處理妥當,並且損壞了厲晉川車上的行車記錄儀,他們還能去什麼地方尋找證據?
但是對方口中的話又一直在她耳邊響著。
阮琴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書房裏麵走來走去,心裏一團亂麻。
如果他們真的找到了證據,她應該怎麼辦?
眼下厲晉川母親的官司已經夠她頭疼了,要是又多出一樁事情來,她非要煩死。
“啊!”阮琴尖叫了一聲,把書房裏麵的東西全部推倒在了地上,撕的撕,摔的摔,什麼都沒有留下。她蹲在地上,雙手扯著頭發,撕扯著頭皮。
傭人從外麵匆匆忙忙趕了進來,看見裏麵一片狼藉,關切的問,“太太,發生什麼事情了?”
“輪得到你們來幹涉嗎?”阮琴不耐煩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