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頭,多笑一笑,你這驢臉老拉著不好看。”
能和老劉頭這麼說話的隻有安子,老劉頭一生未娶,所以就把安子當兒子一手帶大,現在在眾人麵前被這樣調侃老臉也變成了黑色。
“滾出去,後邊什麼事沒做的,你去打理一下。”
“別啊,看在我昨天殺了幾個荒人的份上,讓我留下吧。”
“你想的美,昨天讓你小子偷跑了過來,老子還沒找你算賬呢。”老劉頭板著臉招呼陳生,“陳生,後邊照顧傷員還需要人,把這小子帶走。”
兩個軍士一左一右架著安子就離開了這裏,一路上隻剩下安子滿嘴的咒罵。
城牆上,老劉頭神色嚴肅,看著外麵正在整裝待發的荒族大軍,心裏有點不踏實。
“陳生,今天看來,荒人要開始最後的攻城了,也不知道府城那邊怎麼樣了,半年多沒有消息。”
“劉頭,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們作為軍士早就等待著這一天不是嗎?”
“你小子說話還是這麼文縐縐的,等戰事結束了,多教教那群小子。”
“好,隻要我還活著。”
陳生的語氣肯定,神色肅穆,仿佛給自己立了一個誓言,這也不能怪老劉頭,這沿城識字的太少了,都是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鬥大的字不識幾個,這陳生是從府城過來的,聽他說上過幾年的學堂,平時教導孩子們的就是他。
“嗚”
沉悶的號角響起,荒人集結完畢,正一步步的向著沿城走來。
在城裏聽到號角的安子,丟下身邊的傷員就要往城牆跑,剛轉身就被一隻手拉住。
“安子扶我起來。”
“馬叔,你就躺著吧,我去就是了。”
“滾犢子,老子不就是被開了個口子,沒啥大不了的,扶老子起來。”
拗不過的安子隻能扶起重傷的馬山。
才站起來,胸口的傷布就染紅了一片,順帶著腦門上冷汗直流。
“馬叔你還是躺著吧”
“把老子的兵刃拿來。”
安子現在可不敢給馬山兵刃,就這模樣上了前麵也是累贅。
“馬叔我去就是了。”
說完就操起馬山的長刀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隻留下葛山在後麵咬牙切齒的謾罵。
城牆上已經是如火如荼的進行著交戰,你一刀我一劍,沒有多餘繁複的花招,隻有簡單而直接的致命。
鮮血浸透了牆體,混雜著泥土印出一片暗紅,刀劍四處散落著,敵我早已滾在了一起。
狹窄的城牆上掛滿了數不清的屍體,剩下的人也沒多少了,老劉頭已經負傷,提著崩了幾個缺口的長刀在肆意的揮舞。
一個躲閃不急,敵人的彎刀就要迎頭劈下,身邊竄出一人,長劍一擋,反手就是一刺,解決了威脅老劉頭的荒人。
這是陳生,一個平時看著文質彬彬的書生,這時候拿著一把製式的長劍在城牆上任意的擊殺。
“劉頭沒事吧。”
“沒事,繼續殺,把這些荒人趕下去。”
簡短的話,已經說明這裏的情況很危急,實在是人數差距太大了。
戰鬥還在繼續,城牆上的立足點也是越來越少,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不少人,可是荒人的進攻依舊沒有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