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懂,這裏是我的家,你不走我也不走。”
望著身上掛彩還在嬉皮笑臉的安子,老劉頭雙眼朦朧,哀歎一聲。
“罷了,既然你選擇跟老子走,那好,去了那邊你還是我兒子。”
“好嘞,下輩子還當你兒子。”
言畢就再次衝向周圍的荒人。
遠處忽然響起雷聲震震,大地在翻滾,天空也如燒紅的烙鐵。
正在交戰的雙方都不由的望向了遠方,銀白的鎧甲,健壯的戰馬,鋒利的長槊,還有無所畏懼的騎士,帶著滾滾濃煙絕塵而來。
“是援軍,我們的援軍來了。”
剩下的人都興奮的歡呼起來,眼睛裏散發出久違的期待。
“嗚嗚”
荒人吹響了撤退的號角,交戰的雙方都停下了功伐,跑的最快的是荒人修行者,看著漢國騎兵的到來,立即遠離了陳生,幾個呼吸就跳下城牆奪路而去。
城牆上剩下的荒人,也跟著轉身就跑,不少直接從數丈高的城牆上跳下,毫不在乎受傷。
劫後餘生的沿城眾人也舒了一口氣,坐在地上緩解著自己的壓力。
城外,荒人大軍調頭就跑,後邊拖拖拉拉的帶著很長的隊伍。
趕來的騎兵帶著無盡的怒火,宣泄在這些落單的荒人身上,而後追著荒人大軍跑出百裏才回來。
“東子,安子,去放下吊籃。”
“嗯”
沿城的吊籃放下了,上來幾個穿著英武的人。
“辛苦各位了,王某感謝各位。”
帶頭的將領對著剩餘的人一拜,宣告著沿城剩餘人的功績。
“王將軍有禮了,這守土本就是我等職責,就算戰死也是死得其所。”
老劉頭被人攙扶著走了出來,回應王玨的話。
“老劉怎麼樣?還行嗎?”
“怎麼不行?老子還能殺幾個?”
“哈哈,一會陪我喝幾杯。”
“算了,還是先收拾這裏吧。”
“好”
沿城剩下的沒幾個了,城門又被巨石堵著,隻能一邊清理巨石,一邊用吊籃拉上人來清理這慘烈的戰場。
傷病房裏住著沿城最後剩下的人。
“都走了”
老劉頭捂著傷口望著周圍的人。
氣氛低沉,昨天還在一起的同伴,現在都已經隕落,現在隻剩下這十三人在這裏哀悼。
“老劉頭,這次不用跟你去那邊了。”
“你小子就是皮癢。”
門外進來一人,來人是王玨。
“眾位,此次沿城不失多虧了眾位,本將已經給朝廷上書了,很快嘉獎就回到。”
屋裏很是沉默,沒人想要這樣的嘉獎。
“朝廷?這大半年朝廷在什麼地方,沿城兩千多人就剩下這幾個了,這嘉獎給誰看的。”
安子突然的抱怨,讓屋裏眾人都眼紅的看著王玨。
“沒大沒小的,王將軍你別介意,這小子不懂規矩。”
王玨也知道這次沿城的困難,可是他也有自己的困難,一時難以解釋。
“小兄弟,你的心情我懂,隻是這事有很多原因,一時也難以說明白。”
看著王玨都放低了姿態,眾人也都不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