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Safe回來了,是在《Shanghai向北》停播後的第六天。
在《Shanghai向北》停播期間,向北基本上都宅在家裏。他極力讓自己安靜下來,用足夠的時間去思考解決問題的方案,為此,他徹夜的失眠,他想盡了所有的方法想讓自己入睡,但最終都徒勞無功,他又不想用藥,怕傷到自己的思維,隻好任由雙眼這麼睜著,一直到天亮。幾天下來,整個人看上去異常憔悴。這天的淩晨,他好不容易讓自己進入睡眠狀態,門鈴卻響了起來。
“誰呀?這麼大清早的……”他邊煩燥邊嘟囔著從床上掙紮著爬起來,打開門,一下子被眼前的人嚇呆了,“你……”
“哥,是我。”
“Safe!”讓向北嚇呆的並非是因為Safe的突然出現,而是Safe整個憔悴的麵色,像是生過一場大病的病人,臉慘白慘白的,沒有一點兒血色,原本一雙有神的眼睛顯得十分空洞,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累,原本瘦弱的身子好像隨時會倒塌似的。Safe將身子靠在牆上,貼得很緊,似乎不這樣整個人就沒辦法立穩一般。向北一直在心裏問自己,這還是以前他所認識的Safe嗎?
“哥,能讓我進去嗎?’Safe說話的聲音極其低弱,讓向北突然意識到應該將他扶進房裏。
在客廳的沙發上,向北鬆開了扶著Safe的手,一刹那,向北就感覺一道影子飄似的跌落下去,落在了沙發上。向北這才意識到,原來眼前的Safe是這樣的弱小。他看到落在沙發上的Safe正用雙手將自己緊緊環抱,渾身打著顫,雖然他不知道Safe這是怎麼了,不過,他的潛意識還是提醒了自己,眼前的這個人現在正處於非健康狀態。他感覺到一股寒意向自己襲來,這才又意識到Safe此刻最需要什麼。
向北從暖水壺裏取來一杯冒著熱氣的開水,遞了過去。Safe沒有說話,隻是伸出顫抖的雙手接了過來。沒有表情,隻是將臉湊在杯口的上方,呆呆地看著杯底,任由杯內的暖氣衝上來熏著臉部。杯內的溫度似乎讓他感覺到了一絲溫暖,他雙手的顫抖開始減弱。
“你……這是怎麼啦?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去看醫生?”
“不用了,哥,讓我這麼呆一會兒吧,一會兒就會好了。”
“你這是感冒了?’
“……”Safe沒有回答向北的問題,隻是很勉強的苦笑了一下。
“要不,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哥,我沒事兒,過陣子就好了,就讓我這麼呆一會兒吧。”
“可是,你……”向北很擔心Safe這樣下去會出問題。
“我真的沒事。哥,可以給我個地方睡會兒嗎?”
“可以!”向北幾乎沒加思索的就答應了Safe的請求,在他看來,病人的要求高於一切。
向北將Safe扶進了自己的房間,Safe抖抖索索的將外麵的衣服脫下,然後一頭倒在向北的床上,依舊用雙手將自己緊緊環抱著,並極力將身體倦成一團,向北趕緊又取來一床冬天的棉被,在他看來,此時的Safe一定是患了感冒,最需要棉被的溫暖嗬護。
很快,Safe的身體就停止了顫抖,一陣輕柔的呼吸聲不斷從棉被下傳出,這對於向北來說是極其奢侈的一件事,原本可以入睡的他被Safe這麼一折騰再也沒有睡意了。他擔心Safe中途有什麼變化,就在床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