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逆流而上,與她輕言細語,無奈前有險灘,道路曲折無已。我願順流而下,找尋她的足跡,卻見放佛依稀,她在水中佇立。
綠草蒼蒼,白霧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我躲在門後,淚水已經模糊了眼睛。白覆岩躺在病床上伸著頭往外張望,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最終發現了躲在門口的我,目光了流露出抑不住的欣喜,舉起手衝我揮了揮,示意要我過去。我握拳,咬了咬唇,依舊站在原地。
可可回頭看我一動不動,走過來拉了拉我:“去呀,爸叫你呢。”
我小步慢慢走到他的病床前,每一步都感覺無比的沉重。白覆岩伸出手想拉我,努力了幾次還是夠不著最終懸在了半空中:“伊兒。”
“你不要叫我伊兒。”我脫口而出,看了看他那受傷的表情,我輕輕加了一句:“我聽不習慣。”
“好,好。”白覆岩直點頭:“那爸爸還是叫你夏夏,好嗎。”
我不答,看著他身上插著的各種導管、針頭,頓了頓,問他:“你什麼病?”
“小問題,沒什麼大礙。”他垂下眼瞼,表情哀傷:“夏夏,對不起,爸爸對不起你。沒有親眼看著你出生,沒有陪伴你長大,沒有給予你父愛和教導,沒有和你分享成長中的每一個喜悅,都是我畢生的遺憾”
“不要說了。”我掩麵,怕我的眼裏一不小心就會掉下來。我伸出手握住他懸在空中的手,第一次叫他:“爸爸。“
“哎。”他激動喜悅的回應我:“能夠聽你叫我一聲爸爸,就算現在讓我去見耶穌,我也沒什麼遺憾了。”
“胡說什麼呢你。”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他說那種話,我的心就像被猛烈撞擊了一樣。跟可可交代了一聲,讓她好好照顧爸爸,我走出了病房,輾轉到了白覆岩的主治醫生的辦公室。
這個主治醫生看起來很眼熟,好像之前跟我做過腦部檢查,他看到我,連忙從椅子上坐起來,率先跟我打招呼:“尤,尤小姐。”
他的這種態度明顯讓我吃了一驚,後來我一想,他之所以這麼恭敬的對我,不是因為知道我是誰,而是知道顧喬生是誰,而通過我在這住院期間顧喬生對我的態度,更加誤解了我和顧喬生的關係。
我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他:“醫生,白副市長究竟是生了什麼病?”
“這個”醫生猶豫了一會,為難的說:“白副市長交代過了,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他的病情,但是既然尤小姐問了,我隻能說一句,他的病情不是很樂觀。”
“不是很樂觀?”我皺了皺眉頭:“醫生,你就明白告訴我吧,是什麼病,該怎麼治。”
“這個”醫生猶豫不決,欲言又止:“可是白副市長吩咐過”
“不管白副市長給了你們醫院什麼壓力,我想應該都不及顧先生的一半吧。”我說:“您就告訴我,白副市長不會怪您的,我不想到最後還要去驚動顧先生,您覺得呢?”
“是是是是是。”醫生唯唯諾諾的直點頭,接著拿出一些病例資料向我講解說:“白副市長於半年前檢查出來腦部長有一顆顱內腫瘤,因為檢查出來的時候病情已經蔓延至第三期了,實在沒有辦法進行手術,所以現在我們隻能通過藥物來控製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