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暖陽,芳草萋萋,鳥語花香。
我麻木的跟著人流一步步走向大殿正中的棺木,進行最後的瞻仰遺容。
顧喬生靜靜的躺在鮮花簇擁的水晶棺木中,沒有呼吸,沒有悲喜。他的臉一如四月的陽光一樣明媚,明媚得讓我不相信他已經走了。
終於,我哭了,站在他遺體前哭得肝腸寸斷。
有人來拉我,我抱著他的棺木不肯離開,指著顧喬生歇斯底裏的衝拉我的人喊:“他沒有死!他沒有死!”
於是更多的人上前來拉我,我終於鬆了手,跌坐在地方。他們把我架出了大殿,剛才由於我而停滯的瞻仰隊伍又緩緩的移動了起來。
我發了瘋似的逃離這裏,跑到一個水塘邊。陽光傾瀉而下,我在水塘邊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他微笑著看著我,一如多年前我們第二次見麵他問我“喜歡嗎”時的神情。
“喬生”我撲到在他懷裏,喜極而泣:“他們,他們都說你死了,我不相信,我知道你一定沒有死,你一定不會忍心丟下我的”
他溫柔的撫摸著我的頭發,輕聲說:“對不起,小夏,我要走了”
“走?走去哪?”我下意識的抱他更緊:“你不要走,你要去哪?如果你一定要走的話,也帶我走吧。”
他搖頭:“我不能帶你走,小夏,你要好好活著,以後的每一天,就算沒有我,你也要過得很開心。”
“不!”我流著淚衝他喊:“你要我怎麼生活在沒有你的世界?”
他笑了,笑得很悲傷,他的眉眼裏布滿了哀愁,每一分每一寸,都纏繞在我心間化成了我永遠的傷口。
顧喬生的身體在我的懷抱裏漸漸冷卻、透明,最終消散在了無邊無際的天空。
我猛地驚醒,隨之恢複了各種感官和知覺。
由於剛才醒來的動作過大,我背後的傷口隱隱作痛。空氣中彌漫著藥水的味道,我的四周圍滿了人,他們紛紛關切的望著我。
爸爸、可可、冷奕、還有洛麗塔。
等等,洛麗塔?她不是去了美國嗎?難道是我又在做夢?
做夢?我想到剛才那個原來隻是一場夢,鬆了一口氣,接著又環望一周,支起身子問他們:“顧喬生呢?”
“夏夏你終於醒了。”爸爸望著我揚起笑臉,問我:“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背上的傷口還痛不痛?”
我又問:“顧喬生呢?”
他們紛紛別過頭,洛麗塔過來拉住我的手,說:“你可真是把我嚇死了,我聽說你受傷的消息連忙從美國趕了回來,你這一睡都睡了兩天了,肚子一定餓了吧?”
我看著他們一個個逃避的眼神,忽然間慌了,一個噩耗盤旋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我抽出洛麗塔握著的手,不顧他們的阻攔從病床上跳了下來,正聲問他們:“顧喬生呢?”
一片沉默。
我忽然腳下一軟,冷奕及時扶住我,我用力推開他,向可可走了兩步,拉住她的衣領對她說:“可可你告訴姐姐,顧喬生呢?”
可可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眨啊眨的,卻始終不支一語。
“尤夏,你的傷口又裂開了。”洛麗塔過來拉住我,想把我按回到床上:“你先不要亂動,有什麼事把傷養好再說。”
“去你他媽的!”我激動得一把甩開她,不顧背上越來越疼,指著他們說:“你們誰也別攔著我,告訴我,顧喬生呢?”
他們依舊不說話。
我一下子軟了下來,跌坐在床邊,含著淚幾近乞求的對他們說:“我隻是想知道他怎麼了,他還活著嗎?你們告訴我吧,求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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