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洛麗塔曾跟我說過的話,她說,我總以為我在追求自己想要的人想要的生活,可是我總弄不清誰才是我想要的人,弄不清什麼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或許真的就是她所說的這樣,我一直沉浸在自欺和欺人之中,一直以為我愛冷奕,冷奕愛我,我們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一直相信著他許諾給我的未來,相信我們終有一天可以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有一個小院子,種花種草,養貓養狗,相信著他所說的“我愛你,沒有什麼目的,隻是愛你”,於是我丟掉我的事業,隻想做他的妻子。
他顛覆了我的世界觀、價值觀、甚至是愛情觀,顛覆了我整個人生
為什麼那時我會像著了魔似的一眼就沉淪在他的眼波裏呢?我解釋不了,但是那種感覺來的很快,很強烈,就像是無數士兵高舉著愛情的旗號把我團團圍住,衝我猖狂的搖旗呐喊,於是我自然而然的敗了,敗得潰不成軍。
雖然我承認,那種感覺,直到現在依然殘留在我心間,隻要他的一個眼神,一句話,一個動作,都能讓那沉寂已久的軍隊擂鼓再起。
可是顧喬生呢?如果我們之間不是愛,那這幾年來充斥在我們之間的又是什麼?如果是愛,那我又怎麼可能心裏同時裝下兩個男人?
這不合邏輯,對嗎?
於是在見過洛麗塔之後,我的思緒再度混亂了。
顧喬生出院我沒有去接他,冷奕打來的電話我也任由它響著,我就像一個烏龜一樣縮在自己的殼裏,不敢去麵對他們,更不敢誠實的麵對自己的心。
就在我完全糾結於自己感情問題的時候,家裏已經無聲無息的大變了樣。
爸爸愁雲滿麵的在書房裏處理著一些文件,然後神秘兮兮的叫來了我,他移開牆上掛著的一副名畫,原本被畫遮住的地方居然藏著一個保險箱,他打開保險箱,從裏麵拿出了一串鑰匙和卡,連帶著一些文件一起交給了我。
我雖然不解,但也心感不妙,連忙問他:“這些都是什麼?”
“這是爸爸在瑞士銀行保險櫃的鑰匙和感應卡,還有這些文件是我轉給你的幾個不動產。”他嚴肅的交代著,然後又略帶愧疚的說:“夏夏,爸爸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媽媽,這是我能給你最後的補償了。”
我一手捏著文件,一手揣著鑰匙和磁卡,追問他:“為什麼要突然給我這些東西?發生什麼事了?”
他兩翼邊的頭發都有些發白了,無力的跌坐在沙發上,喃喃道:“他們就要來了,你盡快離開這個家,最好能出國避一避,放心,爸爸不會連累你的,等我這件事情風聲過了,你再回來把可可接走,要好好照顧你妹妹”
我聽得一頭霧水,慌張的蹲在他麵前,求著他的膝蓋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為什麼要避一避?誰要來了?您說清楚呀。”
“上麵,審查的官員要來了”他說:“爸爸的賬麵上有一筆巨額的虧空,這次,爸爸逃不掉了夏夏,這些是我能勻出來的全部財產了,你帶著它們先去瑞士避一避,不要和我聯係,也不要聯係可可,等我的判決下來了,你再回來接可可”
我一屁股跌坐在了地方,手上的東西散落一地,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夏夏,對不起。”他捧著我的臉老淚縱橫:“都是爸爸的錯呀”
“不,不!”我慌亂中還保持著最後一點思緒:“事情還沒到那一步不是嗎?我們把這些不動產賣掉,把銀行的錢取出來,隻要能填補賬麵上那個缺,你就沒事了,對不對?”
他絕望的搖頭:“沒用的,這些不夠,遠遠不夠”
“爸爸!”我流著淚責問他:“你究竟虧空了多少?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做是犯法的嗎?”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我都一把年紀了,說實話真的無所謂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們沒事。”他說:“可可在戶口上是我的直係親屬,所以她一定也會接受審查,幸好你現在的身份和我沒有關係,不會因我而受牽連,等可可接受完檢查之後你就帶她走,你們重新過你們的生活,不要管爸爸了。”
“你不要跟我說這些!”我低吼一聲:“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我們一定有辦法撐過去的,對不對?”
“辦法有是有。”他說:“可是爸爸不會連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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