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犯人看了看,嗬嗬一笑:“你有煙麼?”
傅諍銘打開衣服,拿了一包煙扔過去。
女犯人拿了煙點燃吸煙。
“說吧。”
“白癡是白癡了一點,不過她的心很好,以至於得罪了不少人,加上有人要她不得好,自然要吃不少苦。”
“所以她成了目標?”
“也不多,有兩次,不過具體什麼事我也不清楚,隻知道被人欺負過,出去過吧。”
“外麵?”
傅諍銘的臉極冷!
有些事如果不去觸碰,反而可以視而不見,一旦觸碰,就像是洪水,衝垮了一切。
“嗯,是外麵,裏麵那次我看見了,她被人拉著,我剛好去廁所,當時我叫她們別太過分,她們還算給我麵子,才放了她。
不過外麵是什麼事我就不知道了,但她自從出去回來就完全不一樣了,看人的眼神特別恐怖,雖然沒人動手,但她坐在角落裏,盯著人看的時候,就像是一隻恐怖的動物,盯著你看,有時候看的大家罵罵咧咧不敢睡覺。“
“恐怖的動物?”傅諍銘難以相信,那是一段什麼樣的歲月,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唾液,如果不是逼急了,怎麼會發生那種事,人隻有被逼到極點,才會那樣。
女犯人把手臂掀開:“這是她咬的。”
傅諍銘看著那條手臂出神,女犯人的手臂上一個深深的齒印,傅諍銘問:“她為什麼咬你?”
女犯人說:“我們看不慣她那樣,合起夥打她,她撲上來咬了我,當時她盯著我看,一口咬住了我。”
腦海裏是秦洛被人欺負的畫麵,但他的心裏不知道為什麼,總能想到秦洛離開後發生過什麼是,想到肮髒的男人,他知道沒有親眼目睹不能那麼想,但他就是抑製不住。
手用力握住傅諍銘問:“後來呢?”
“後來她就有點攻擊性,新來的監獄長就當著我們的麵用皮鞭子抽她,血肉模糊她也不改,監獄長打累了,也就不打了。”
“那你知不知道,她為什麼咳嗽?”
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傅諍銘問女犯人,女犯人想了想:“我想想。”
吸了口煙女犯人說:“好像是因為個女人吧。”
“……”傅諍銘沒說話,女犯人說:“當時她被欺負,她自身難保,卻看一個新來的可憐,保護那個人,她們把她們一起按在角落裏打,後來不知道怎麼,把那個新來的打死了。
那個人死在她懷裏,她躲在裏麵抱著死了的人抱了一個晚上,早上發現的時候她就開始咳嗽。
後來咳嗽的晚上不讓人睡覺,把大家吵的不行。
我們要求給她治病,她才吃藥。
也不知道吃的什麼藥,咳嗽了三個月,還不好。“
“那她怎麼好的?”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就是知道後來確實好了。”
傅諍銘起身:“我回叫人給你打錢,你後半生在這裏會衣食無憂,你缺什麼少什麼就跟他們說,我叫人給你。”
傅諍銘轉身離開,女犯人問:“你為什麼那麼對她?既然血海深仇,不如誰也別見誰,不是更好麼?”
“您怎麼知道那些事是我做的?”
傅諍銘難得會和一個陌生人說話,轉身看著女犯人,女犯人想了想:“不是你,你也沒管過她的死活,你帶走孩子的時候,就把她的希望帶走了,也帶走了你們之間僅存的一點情分。”
“……”傅諍銘沒回答,轉身去了外麵。
出了門他叫朱宏去查,當年經手把秦洛送出去的人是什麼人,朱宏也有些震驚:“傅總,他們作奸犯科?”
傅諍銘站在雪下,這種地方,人命本來就很廉價,沒人管沒人問的還好,就怕是有人交代下的,難怪她對他總是避而不談,他越靠近,她越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