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好像灰白色的天空,生生沒了顏色。
傅諍銘的手一把擋住秦洛的雙眼,他的臉是更加僵硬的灰色,秦洛再也不掙紮,直到傅諍銘安靜下來。
兩人都很安靜,安靜的病房裏麵再也沒了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傅諍銘抽身離開,直接進了洗手間,秦洛慢慢縮到一起,把身體卷縮成了一團,緊緊的握著被子,無神注視著地麵。
她不知道到底做錯了什麼,更不知道,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傅諍銘洗澡出來換了衣服,走到秦洛麵前去看她,本來隻是掀開被子想要上去,但是被子一動,下麵的一塊血紅立刻刺痛傅諍銘的眼睛一下。
蒼白的臉更加蒼白,傅諍銘的心口驟然一痛,沒來由的呼吸蹙了蹙。
抬起手按住心口,咯噔咯噔的疼,喘息都快裂了。
不多時,額頭已經密密麻麻的冷汗。
艱難吞咽著唾液,傅諍銘動了一步,把手放下傅諍銘朝著秦洛問:“睡了?”
秦洛睜開眼睛,身體還有點痛。
她聽的出來傅諍銘聲音有些奇怪,像是在顫抖。
但她並不關心,也不回答。
傅諍銘已經走到秦洛身後了,拉開被子,把秦洛拉了過來,抱起朝著門口走。
秦洛轉身看著傅諍銘,怒氣騰騰:“你還有完沒完?”
“你流血了。”
一句話,秦洛整個人僵硬住,臉色更加蒼白。
下一秒,秦洛再也忍不住流著眼淚:“傅諍銘,我恨你!”
“恨吧!”
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好。
用力收緊手臂傅諍銘朝著外麵走去,出了門秦洛已經哭成了淚人。
傅諍銘吼她:“哭什麼?”
秦洛埋在傅諍銘的懷裏哭,全身顫抖。
傅諍銘何嚐不痛,用力抱著秦洛去醫生那邊,一路走來,秦洛不斷的哭,他則是整個人都碾碎了骨頭的疼。
醫生看到秦洛馬上迎了出來。
“傅總。”
“看孩子有事麼?”
傅諍銘把秦洛放下,看向醫生:“看吧。”
醫生也很擔憂,看秦洛的身上有血。
馬上進入緊急狀態,很快給秦洛做了檢查,秦洛緊緊握著傅諍銘的手,盯著醫生不停的問:“孩子怎麼樣?”
醫生也不說話,大家有些為難。
傅諍銘目光深邃,一直注視著檢查的那些人,仿佛,稍不留神,這些人就會把他的孩子帶走。
秦洛著急的哭:“到底怎麼樣?你們說話啊,我一點不難受,我也不疼,真的!”
秦洛繼續說,一邊說一邊哭。
醫生們很為難,看向傅諍銘:“傅總,夫人那裏不舒服?”
傅諍銘愣住,把手抬起來,手上都是血。
觸目驚心!
醫生們愣住:“傅總,你受傷了?”
傅諍銘微微愣住:“不是孩子的血麼?”
傅諍銘也不知道怎麼說,認為該是這麼說。
難道說流產。
他決不允許。
醫生們錯愕了一陣,指了指傅諍銘的肩膀,傅諍銘看去,也是一陣意外。
他的左肩上,襯衫已經殷紅一片。
此時傅諍銘才想起,他用力的時候秦洛咬了他一口。
當時很興奮,把這事忘了。
“傅總,我們看看。”
其中一位婦產科醫生走到傅諍銘的身邊,傅諍銘摸了摸,肩膀一痛,嘶的一聲。
鬆開手傅諍銘仔細看著手掌,稍稍鬆了一口氣。
傅諍銘看向一邊,說道:“那夫人呢?”
醫生這才說:“夫人沒什麼事,孩子很好。”
傅諍銘鬆了一口氣:“打針麼?”
“不用。”
彎腰傅諍銘把人抱起,轉身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