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裏話音剛落,格蕾莎挽著她母親奧利文夫人的胳膊,從一條僻靜的小路上走了過來。
她穿著以前的衣服,那是一條淺藍底白色碎花的棉布裙子,休閑又素雅,如一朵初開的小白菊,清雅秀麗,楚楚動人。
“她的確很美。”克裏小聲說。
阿諾沒有理他,他推開車門徑直走過去,走到她麵前。
格蕾莎呆呆地看著他,一天不見,她憔悴消瘦了許多。
“你……怎麼找到這裏來了?”她小聲問。
阿諾沒有理她,朝她母親奧利文夫人看了一眼。
奧利文夫人雖然五十歲了,但身材長相十分標致。隻是眉頭緊鎖,看起來有些愁苦和憂鬱。
阿諾微微地欠了欠身,禮貌地說:“夫人,下午好。”
奧利文夫人說:“總統先生,我們又見麵了。四年多以前,我們曾經見過一麵。那時您還隻是參選人之一,還不是總統。從那天起,我就以為我們永遠都不會再見麵了。”
阿諾說:“您很想見到我嗎?”
奧利文夫人朝前走了兩步,別過臉望著天邊的落日:“您的確讓人難以忘懷,風度樣貌和舉止,哪一樣都比絕大多數男人出色,可謂億裏挑一,讓我的女兒迷戀的無以複加。您的計謀和殺人技巧也無人能出左右,令人聞風喪膽,膽戰心寒,讓我的丈夫死的很慘,卻無處申冤。”
阿諾說:“我不是來跟您敘舊的,也無意為殺了您的丈夫向您表示悔意,因為我從來不會為我做的任何事情感到後悔。”
奧利文夫人繼續將臉別了過去:“我知道,您是來帶走格蕾莎的,對嗎?”
“是的。”阿諾說,“她很愛我,我也很喜歡她。”
“您直接的讓人意外,不過,這也體現了您一貫的行事風格。”
“您很了解我的行事風格,就應該知道沒有什麼可以阻止我帶走她。”
“我當然很了解。”奧利文夫人說,“要知道,您可是對我這一生造成最大苦難的人。”
“媽媽!”格蕾莎低下頭無聲地抽泣起來。
阿諾說:“我說了我不會為自己做的任何事情後悔,也不會對您有絲毫的歉意。”
奧利文夫人哭了起來:“這幾年,我經常在電視上看到您。說真的,我這個人不會去仇恨一個人。所以,我不停的給格蕾莎灌輸,讓她不要恨您,不要去找您質問她爸爸的死因,更加不要試圖為她爸爸複仇。”
阿諾說:“這證明您是一位十分有智慧和遠見的優秀母親。”
奧利文夫人說:“她父親死後,我們母女就像在海上漂流的兩隻孤獨的小船,互相依靠在一起,隻想避開風浪航行,直到抵達彼岸。其他的,對我們來說,太奢侈了,我們沒有能力……”
阿諾說:“這麼說,您一旦有了對付我的能力,就會放棄您心中的善念,對嗎?”
“阿諾……”格蕾莎渾身顫抖起來,驚懼地看著阿諾,“不會,不會的,我絕對不會,相信我……”
阿諾說:“我當然相信你,但你是你,你母親是母親,你們是不一樣的。”
“媽媽!”格蕾莎一把握住奧利文夫人的兩隻手,“我愛他超過一切,雖然我不能嫁給他,可是,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喜歡任何一個男人。”
奧利文夫人說:“我知道,我看出來了,雖然你一直刻意對我隱瞞你們的關係,但我卻從你的工作上猜出來了。我還刻意關注了你們的新聞,你怎麼能瞞得住我呢?你迷戀他很正常,可是……”
格蕾莎說:“如果爸爸還活著,他一定希望我幸福的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