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的目光移到了趙海濤身上。
趙海濤一副下了極大決心的樣子,顫著聲問道:“是不是隻要我肯吃,你就一定會放過我?”
“是。”
“我能信嗎?”
趙海濤不敢完全相信張凡,萬一自己吃了,張凡反悔不幹了,那自己豈不是被當猴耍了?
“不要問我,我給你選擇的機會了,能否把握住,你自己決定。”張凡說道。
“大哥,別聽他的,他肯定是騙你的,就算你吃了父親的肉,他也不會饒了你,他擺明了就是為張家報仇的,他這麼做,無非就是想羞辱我們趙家,千萬別上他的當啊。”
說話這人叫趙海天,家中排行老六。
趙海濤瞪了趙海天一眼,隨即目光移到張凡的身上,說道:“好,我吃!”
此話一出,趙家眾人無不駭然。
尤其是趙海天,他沒想到自己一向尊敬的大哥,到了生死關頭,竟然會這麼慫。
“趙海濤,你要是敢下口,你會遭雷劈的!”趙海天睚眥欲裂的怒吼道。
“閉嘴!”
“如果父親還活著,他一定會讚同我的選擇,這個時候,沒有什麼比活著更有意義,如果今天我不妥協,趙家就沒了。”
趙海濤給自己找了一個安慰心裏的理由後,內心的負罪感沒有剛才那麼大了,他跌坐在地上,然後抱起父親的上半身,緊接著閉著眼,張開嘴,朝著父親的肩膀就狠狠咬了下去。
這一刻,他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可是為了活著,他拚了!
當牙齒咬到肩膀的時候,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連靈魂都是顫抖的。
他狠了狠心,一鼓作氣咬了一小塊下來。
趙家眾人看到這一幕,一個個臉色巨變,要麼蒙著臉,要麼趕緊把頭低下來。
他們實在是不敢眼睜睜的看著趙海濤吃自己父親的肉。
有些心理素質差的,加上現在整個趙家的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剛才還能強行忍著,此刻他們終於忍不住了,一個個張開嘴吐了起來。
趙海濤也不敢細嚼慢咽,咕嚕一下,一整塊肉咽了下去後,他起身,眼底閃過一抹痛苦與欣喜後,問張凡:“我已經照著你的話做了,我可以走了嗎?”
張凡點點頭,嘴裏冒出兩個字:“畜生!”
趙海濤沒想到張凡居然真的同意讓自己離開,他剛才隻不過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沒想到還真的成功了。
這對他來說等同於意外之喜。
至於張凡罵他,他也沒放在心裏,也不敢放在心裏。
被罵一句,和性命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他連忙道謝,還給張凡鞠躬,就差跪下來磕頭了。
隨後,他老婆孩子也不要了,轉身就走。
“老公...”
“父親...”
趙海濤就好像突然聾了似的,根本沒聽到妻子和兒子的叫喊聲,並且步伐還加快了不少。
可想而知,為了活命,別說尊嚴和臉麵,他連妻子和孩子都能舍棄。
然而。
就在趙海濤即將消失在眾人視線中的時候。
“噠噠噠...”
張凡手裏的衝鋒槍冒出可怕的火焰,正在加快腳步離開的趙海濤突然像抽風似的顫抖了幾下,隻見他的後背一瞬間多出了七八個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