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辭默默站立一旁,這些天之驕子大多對自己不懷好意,甚至有人辱罵自己是野種,自己自是不會低聲下氣貼臉上去。
但樹欲靜而風不止,隻見一少年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臉帶嘲諷,張口便喝道:“你這廢物,來這裏做什麼,這也是你能來的地方,趁爺幾個尚未惦記上你趕緊滾吧!”
“不錯,在場的無一不是族內翹楚,似你這等身份不明的廢物真不該來這裏,朝通說的沒錯,趕緊滾吧,要不然等我出手就該見血了。”又一人站了出來,口氣更惡。
“嘿嘿,朝達,果真是英雄所見略同,”朝通笑著應道,“這廢物看著就鬧心。”
朝辭聞言,臉色微變,這些人自幼便修行,厲害的都快凝聚丹元,動起手來自己是打不過的。可這次莫名其妙的被點名參加元測對於自己來說雖然有些不情願,但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有時候機會就隻有一次,一旦錯過就沒了。
周圍少年少女都在袖手旁觀,眼神戲虐,隻等著看好戲。
朝辭雙肩一聳,神色一沉,心想無論如何要抓住這次機會,這輩子沒有比擁有這一身死脈更糟糕的事。朝辭旋思著卓館長給自己泡了一年的藥酒,再加上這些年風裏來雨裏去,身子骨雖沒長肉但挨幾下打還是可以的,想到這些,朝辭微微挺直腰軀。
朝辭理也不理這二人,全身收緊,防著二人出手。這兩人見朝辭渾沒把自己二人放在眼裏,頓時怒火中燒。
“讓我來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廢物。”
朝通一個閃身出現在朝辭眼前,提腳便向朝辭小腹踹去,狠辣無比。朝通年歲較高,已然觸摸到丹元境的門檻,常年淬煉過的身體比之尋常堅實迅捷太多,在朝通看來,對付一個廢物根本用不著全力,憑這簡單一腳足矣。
朝辭隻覺的眼前一花,根本來不及擋住朝通迅疾的一腳,下一刻小腹處傳來一道巨大的撞擊力,朝辭悶哼一聲直往後退出五六步方才停下,身體卻挺直不倒,硬生生受了這一腳,隻是五髒六腑好一陣翻騰。
“哈...哈哈......”
“朝通這功夫也不怎樣啊!”
朝通聽的身後一片嘲笑聲,臉色頓時漲的通紅,原本就凶惡的臉因羞怒變的猙獰,怒吼一聲:“該死的廢物!”
朝通又是一腳飛起,盛怒之下,腳上帶起一陣令人心悸的力量,竟是其足內有些丹元流轉,雖然散淡,卻是頗有攝人光彩。
這一腳是往朝辭心口踹來,這要是踹中了,朝辭不死亦殘。性命攸關之際,朝辭壓下胸腹不適,神色冷靜,思如電閃。
朝辭本就聰慧,有些早熟,而其口中的卓館長為其釀泡的藥酒又豈是等閑之物。是以朝辭以極高眼勁,在朝通出腳的刹那便知曉這一腳落實之處正是自己心口。
朝辭心下惱怒,平日無冤無仇竟然下得如此重手。
等朝通飛身而起,朝辭已經看不清他的動作,便雙臂交叉緊緊的護著心口,可憐此生還沒有習得一招一式。
勁風撲麵,痛如刀割。
朝辭臉色愈加蒼白,未曾料到朝通這一腳如此凶猛,暗道自身性命危矣!
“哼!”
一眾看熱鬧的少年少女們隻聽得耳邊一聲冷哼,心髒頓時一抖,幾欲跳出胸腔,一種死裏逃生的感覺從心底泛起,竟有些虛脫乏力。
去勢凶猛的朝通,那一腳堪堪抵住朝辭雙臂,心頭正舒暢萬分,猛聽得這聲冷哼,勁道一瀉,雙腳不穩,頓時跌倒在地,竟是癱軟無力了。
朝辭吃了一驚,忍住心頭不適,卻看見殿堂大門徐徐打開,裏麵走出兩人,一位黑衣白發老者,一位白袍中年儒生,那老者一臉陰沉不悅,儒生似笑非笑,隻把手中的折扇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