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雅汐站了起來,就從鏡中看到姚宸之從外麵走了進來,麗嬸有心讓他們夫妻倆獨處一會,便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姚宸之今天穿了一件淡紫色,金銀線繡吉祥暗紋的長袍,腰間墜著一塊和田玉羊脂白玉雕葫蘆形玉佩。杜雅汐的目光就定在了係玉佩的絡子上麵,她記得那是杜雅蘭在他們成親前,送給他們做成親禮物的同心絡子。
想不到,他會用來係玉佩。
再看看自己身的紫色冬裙,杜雅汐有點明白麗嬸的用心良苦了。
隻是,他不是不喜歡除了白色之外的顏色嗎?當時那件木青色的袍子,他也就隻在回門那天穿過一次。
看了一眼他略為蒼白的臉,杜雅汐就道:“以後,別總是喝酒,對你的身體不好。”
“好!”喜悅從眸氏一閃而過,姚宸之點點頭,脆聲應道。
“白色好看,但是,看著有點清涼,這紫色倒是挺衫你的。”杜雅汐有些沒有主題,東一句西一句。
兩人已經兩天沒有好好說過話了,感覺再沒有以前那般熟絡隨意了一樣。
“好!那我讓麗嬸幫我多做幾件紫色的袍子。”姚宸之環顧了房間一圈,就指著臨窗擺貴妃椅的地方,道:“讓人在這裏放張軟榻吧,以後就讓半夏她們幾個輪流值夜,你也不好有個說話的人。”
“沒事,我一個人不怕。”
“睡覺前,先讓她們燒個手爐把被子暖了,這樣你上床睡覺時,也不會覺得太冷。窗台那裏讓人去暖房搬些迎春花過來,馬上就過年了,迎春花也快要開了。還有那裏……”姚宸一看看這裏,指指那裏,細細的叮囑。
杜雅汐聽著有些哭笑不得,他平時並不愛多說話,雖然兩人還算有話題,但像他今天這樣,倒也是從沒有的事。
她走到外間沏了茶給他端了過來,“不用急著一口氣說完,客房離這裏也就隻隔了一個花廳。你也隻是夜裏上那去睡,別整得好像你以後就再也不踏進這房一步似的。”
姚宸之接過茶,有些受寵若驚。
杜雅汐就不覺的蹙起了眉頭,他今天是怎麼了?怎麼像是處處在討好自己一樣?想到他這人缺乏安全感,對物對事也比常人敏感,杜雅汐就問:“徐府那邊怎樣了?惜玉的心情好些了沒有?”
說著,她就走向外間的桌前坐了下來,姚宸之也隨著走了出來,坐在她的對麵。他放下茶盞,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他的心情怎麼可能會好?昨天拉著我喝了一天的酒,我見他情緒如此低落,便陪了他。”
聽著他側麵的向自己解釋他醉酒的原因,杜雅汐的心情就無由的好了一些,看著他,又問:“寶玉呢?”
“寶玉?”姚宸之錯愕的看向杜雅汐,隨即就明白了過來,他彎唇笑了笑,道:“惜玉讓人看著她,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吧?一直躲在院子裏沒有出來。”
“哦。”杜雅汐輕‘哦’了一聲,便端了茶。
姚宸之悄悄的望了她一眼,神色間有猶豫之色閃過。
杜雅汐隻裝沒瞧見,自顧自的喝茶。
他難道還有別的事情要跟自己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