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為什麼我要付你七十二兩銀子?”秦文彬的眉頭死死的皺著,完全沒有消化杜雅汐說的那些話。什麼培養賬房管事?這跟他有什麼關係?他連這個月的月銀都不要了,她還有什麼好計較的?
杜雅汐就瞪大眼睛看著他,那眼神仿佛在說,你是傻子嗎?我說了半天,你居然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你不懂?”
秦文彬搖搖頭,“我不懂,我也不想懂。你我去官府銷去用工協議就行了,我這個月的月銀也不要了。”
這個月的月銀不要了?
他以為,他這是大方?
呸——無恥下作的東西。
她杜雅汐最是瞧不起這種東西,今日若是不狠狠的給他一個教訓,她還真就咽不下這一口氣了。何時輪得到一個下人站在姚家的門匾上拉屎拉尿了?他當她就這麼沒用?
“這七十二兩是你該補償給我姚家用來培養下一個賬房管事的,你一文錢都別想賴。另外,隻要我一天沒有到官府銷去與你簽訂的協議,你就還是姚府的下人。剛剛你辱罵主子,又說要狀告主子,這些都是以下犯上的事情,我現在就要家法處製你。”
杜雅汐說完,就看向麗嬸,道:“來人啊!秦文彬以下犯上,壞了家規,給我拉到前院大廳去。”
“是,少夫人。”麗嬸伸手拉起他,隻聽見哢嚓一聲響,秦文彬就‘啊’的一聲尖叫起來,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臂,“你竟敢折了我的手臂?”
麗嬸一手緊揪著他的衣襟,惡狠狠的瞪著他,道:“你再叫一聲,我馬上折了你的另一隻手臂。”
秦文彬立刻噤口,目光卻是仿佛要吃人般的瞪著麗嬸。
麗嬸也毫不在意的瞪的回去,目光比他更要狠戾。
“半夏,你去召聚所有的人到前院大廳去,今天我要讓大家都知道,以下犯上,欺主的下場是怎樣的?”杜雅汐冷著臉吩咐半夏,心裏實在是怒火難咽。
一個賬房管事,居然夥同了外人來謀主家。
這樣的人,分明就是白眼狼。
她若是不趁此機會立威,隻怕在這個多事之秋,還有更多類同的事情發生。畢竟姚靈芝曾在姚家主持中饋十多年,這裏的人都是跟著她的,如今她分了出去,她肯定不會放過最後一個攪亂姚家的機會。
姚靈芝,你真要太無敵了。
你不要臉起來,簡直就是天下無敵。
對付像她那樣的人,你唯有比她更強悍,如果不立威,她根本就不可能把姚家管理好。
“是,少夫人。”半夏匆匆而去,出了花廳門,就喊了院子裏的其他丫環,分派她們去各處通知。
大廳上,杜雅汐一臉威嚴的坐在主位上,居高臨下的掃看了一眼排排站在大廳裏的下人,最後,冷厲的目光就定在為首的秦文彬身上。眾人看著麗嬸押製著秦文彬,臉上閃過錯愕,不少人就開始低聲的交頭接耳起來。
杜雅汐看著就明白了,暗暗的記下了一些臉,又給半夏她們示了個眼色,主仆幾人就暗中記下了這些人。
“秦文彬是咱們賬房管事,相信大夥都認識他。今天,讓你們來這裏,就是想給大家提個醒。如今姚家雖是多事之秋,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知道,你們之中有不少人瞧不起我是從鄉下來的,心裏也不服我的管理。但是,對此,我深表遺憾,你們服也好,不服也好,你們瞧得起也好,你們瞧不起也好,我仍舊是你們的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