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拍拍大腿,就一屁股坐到地上,一邊拍腿,一邊哭著嚷嚷起來,“你自己做過什麼虧心事,你自己不知道嗎?難道還要我當著大夥的麵說出來?”
什麼意思?
姚宸之一臉茫然的看向杜雅汐,輕輕的搖了搖頭,像是對她說,“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我沒有對不起誰啊,除了你。”
杜雅汐蹙了蹙眉頭,掃看了一眼興致勃勃圍觀的人,就示意麗嬸扶那婦人進屋說話,別在這裏給人話題。
麗嬸點點頭,上前彎腰好言好氣的問那婦人,“這個大姐,有什麼話咱們就進屋說去吧?”
那婦人抬起頭看了她一眼,便點點頭。
剛起身,就見人群中鑽出了一個氣急敗壞的黃裙女子,那女子大腹便便的,行動很是不方便。
“娘——我不是讓你別來這裏鬧事的嗎?你這是要幹什麼?”
看到黃裙女子時,杜雅汐和姚宸之,還有老夫人就明白了過來,這又是一計?這可人會是誰呢?他怎麼知道姚宸之和黃裙女子的事情?
可他既知這些,為何又不知道杜雅汐就是當日的黃裙女子呢?
姚宸之的臉色立刻鐵青,雙手緊攥成拳,他的目光沒有離開那個姑娘的肚子,目光漸凝漸冷……
他扭頭和杜雅汐相視一眼,兩人很快就達成了共識。
既是如此,他們就來個計中計,看看誰才是那隻甕中之鱉?
那背後的人以為他不知道誰是黃裙女子,那他就裝一次傻,上了一次當,再順藤摸瓜,揪出這背後的人。
不知道為什麼,杜雅汐看著那黃裙女子竟是不由的興奮起來,這正是別人把一條有用的線索交到了他們的手中。
她如是不好好的利用,那她就是個大傻瓜。
老夫人看著已到麵前的黃裙女子和那個已被麗嬸扶起來的婦人,臉上像掛了一層霜似的,冷冷地道:“全都進屋去,回去再說!”
那婦人和黃裙女子見她神色不善,又都是聽說過姚老夫人的威望的人,便低眉順目地跟著她們進了大廳。
老夫人讓錢媽媽遣了所有的下人,隻留下錢媽媽和麗嬸,還有胡荽及老何。
她看著那婦人和黃裙女子,道:“坐吧。”
兩人不安的對視一眼,唯唯喏喏的坐了下來。
“姑娘,既然你知道當時在山上的男子就是我家宸之,為何你遲遲不現身?當時你又是怎麼上的山?為何要孤身一人上老君山?”
那姑娘日瞪口呆,如被雷擊,半晌不能動彈。
自己什麼都沒有說,她竟然全都知道。
傳說姚老夫人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現在看來,倒是真的厲害。
老夫人不待她回答,又問:“既然你一直不現身,現在又是何故?你腹中的胎兒是我們姚家的?我們要怎麼相信你就是當天的姑娘,而你腹中的胎兒就是我們姚家的骨肉?”
她腦子裏“嗡”地一聲,心裏亂成了一鍋粥,她的嘴唇翕翕幾下,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那婦人就道:“老夫人,咱們明人就不說暗話。這丫頭受了這樣的委屈也不說,如果不是肚子大了,想藏也藏不住,她是打算生了孩子再告訴我了。老夫人,你也是女人家,你應該知道一個姑娘碰到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再聲張?我們雖是窮人家,但也是有誌氣,如果不是怕女兒被人指點,被外孫兒被人罵是沒爹的野種,我們也不願意這樣找上門來。”
黃裙女子聽到沒爹的野種後就嚶嚶的哭了起來。
哭得梨花帶雨,惹人愛憐。
杜雅汐悄悄的打量著她,一臉平靜,倒是其他的人沉不住氣了,麗嬸和錢媽媽的臉色變了又變,一臉心疼的看著她。
胡荽和老何則是不敢置信,完全沒有想到,他們苦尋不到的人,自己就找上門來了。
姚宸之很是冷靜的看著那黃裙女子,道:“我尋了你半年多了,可就是沒有消息。如今我已娶妻,又即將當爹。姑娘對於將來,可有什麼打算?如果有在下幫得上忙的地方,在下一定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