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荽兄弟?”半夏手裏的藥苗栽完了,她就拍拍手灰,看了胡荽一眼,道:“他好像叫你梁嬸子吧?可別是輩份都叫亂了,知道的人會以為梁嬸子與胡荽親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梁嬸子裝嫩呢?”
與胡荽親近?
她這是天大的冤枉啊?若是被人聽了去,再添油回醋一番,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裝嫩?
這是哪跟哪啊?她有這麼老到需要裝嫩嗎?她家男人都說她的肌膚水水嫩嫩的,像是白豆腐一樣,她哪裏需要裝了?
範氏氣極了,手指顫顫的指著半夏,咬牙切齒的道:“半夏姑娘,你可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別是什麼話都說得出口?誤人誤己。”
“我也隻是實話實說。”半夏兩手一攤,無辜的聳了聳肩膀,“胡荽,你說吧,我是不是一個實話實說,從不拐變抹角的人?”
胡荽立刻就點頭,“是!”
範氏急了,又被這兩一唱一和的嗆了個半死。這個半夏,沒事一到環山村就上山來栽藥苗,這山坡這麼大,她哪都不去,就直接來這裏跟自己共栽一壟地,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就是故意來找自己麻煩的。
“哼——你們少在我麵前打情罵俏的,別膈應得我吃不下午飯。”範氏憤憤的將手中的藥苗往地裏一丟,拍拍手就想去小廚房那裏洗手。
半夏攔住了她,看了一眼被她丟在地上的藥苗,道:“空伯說了,這藥苗必須及時栽種,還有這藥苗一直在窯洞裏養著,根莖太脆,你怎麼能這麼用力的丟?”
這女人,偷懶不說,居然還這麼糟蹋藥苗,實在是可惡。
她一進村,就聽到有人說她做事偷懶,所以,她才二話不說就上來栽藥苗,不過就是為了提醒一下她。
沒想到她竟是如此不開竅,看不出自己的目的,也沒有一丁半點的自覺。
範氏淡淡的瞄了半夏一眼,抬起下巴徑自就往她身旁走過去。呃?手被她一把錮住,範氏不由的停下了腳步,吃驚看著嬌小的半夏,“你放開我。”
她怎麼這麼大的力氣?
半夏冷冷的看著她,冷冷的道:“把藥苗撿起來,栽完再洗手。”
範氏吃痛蹙眉,“我不撿,我要洗手。難道姚家還不讓工人休息吃飯了不成?”範氏叫囂著,“欸,痛死我了。”
周圍的人停了下來,齊齊朝這邊望了過來。
半夏不理,手上的勁就重了幾分。
“啊…啊…痛…”範氏叫了起來,痛得一張臉都扭曲了起來。
“撿不撿?”
“不撿!”範氏撇開了臉。
笑話!就是把她的手給捏斷了,她也不撿。這個時候彎腰去撿,那她這輩子都別想再直起腰來,她不得讓人在背後笑死嗎?
胡荽怕事情鬧大了,就連忙對半夏,道:“半夏,你放了梁嬸子吧,這麼多人看著,不太好吧?”
“我就是要讓這麼多人看著。”勾唇冷冷一笑,半夏的笑容讓胡荽心慌意亂,直覺的後悔自己剛剛說下這句話。
半夏的目光失望的從他身上抽離,掃看了一眼紛紛朝這裏看來的人,道:“我就是要讓這麼多人聽聽,她是有理了,還是怎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