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二娘吃力的睜開眼,但隻是眸光渙散的看了她一眼,立刻就闔上了眼簾。
“打她耳光,千萬不能讓她睡著了。”一旁,錢媽媽立刻提醒袁苗氏,袁苗氏已是急得腦中一片空白了,聽錢媽媽這麼一說,立刻就揚手給了袁二娘一巴掌。
“娘,你?”一巴掌下去,袁二娘果然睜開了眼睛,吃驚的看著袁苗氏。
“你可仔細看著了,如果發現她要合眼,你就打她。”
“哦,好!”袁苗氏點頭應道。
錢媽媽對一旁的穩婆,道:“你再來喊口號,如果她不配合,我就打她。”
穩婆聽著愣住了,她做穩婆大半輩子了,可沒有聽說過這樣的法子。產婦已是痛得要死要活了,可旁人還要責打。
這算是什麼啊?
但是人家都這麼說了,她又有什麼好反駁的。
總之,把孩子接生了,自己拿個大紅包就算了事。
穩婆點點頭,幹脆脫了鞋子上了床。
錢媽媽就對袁苗氏,道:“袁夫人,現在這情況,也沒有旁的辦法了。你可要多擔待些,一切以母子平安為第一。”
“是這個道理。”袁苗氏脆聲應道。
錢媽媽:“那好!待會穩婆說用力時,咱們就一起動手,你把她耳光,我掐她身子。這樣她就會忍不住用力,隻要我們替她配合好穩婆的口令,孩子一定可以平安生下來的。我們老夫人可還等著抱重孫子呢。”
“娘?”袁二娘一聽,立刻嚇得眼睛瞪得老大。
袁苗氏一看,立刻就喜了,連聲應了錢媽媽。
“錢媽媽的這個辦法好。”說著,她就看著袁二娘,道:“二娘,你聽話!女人生孩子就是臨腳踏進了鬼門關一步,你可一定要堅持住。”
“我?”
袁苗氏不再理會她,知道時間不能再拖,就對一旁的穩婆,道:“大姐,開始吧。”
穩婆點點頭,一邊觀察,一邊喊著口號。
一時之間,正屋裏就各種聲音交雜在一起,有痛呼聲,有口號聲,還是摑掌聲……
花廳裏。
唐媽媽急匆匆的走了進去,朝老夫人福了福身子,“老夫人。”
聞言,老夫人就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她,顫抖著手將一封信交到了她的手中。唐媽媽心中大駭,接過信就拆了開來。
手中的信紙從指縫飄到了地上,唐媽媽整個人都呆住了,淚流滿麵。
怎麼會?
紫蘇怎麼會突然就去了?
老夫人見她一臉悲戚,就站了起來伸手拍拍她的肩膀,道:“麗容,紫蘇是為了救宸之。有黑衣人企圖刺殺宸之,危緊關頭,她替宸之擋了一劍。劍傷不危及性命,可那劍卻是抹了毒的。西部的毒,又毒又絕,雅汐和老何還來不及配製出解藥,紫蘇就去了。”
劍傷?毒?西部?
唐媽媽把這些詞串在了一起,滿臉悲憤。
周海芬,這是你指使人去刺殺姚宸之嗎?
可是,你知道紫蘇受了傷,為何不讓人送去解藥呢?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你怎麼可以這麼惡毒?
“麗容,對不起!”老夫人滿眼是淚看著唐媽媽。
唐媽媽就哭了起來,“紫蘇,我的紫蘇,我苦命的侄女……”
“麗容,你節哀順便。”
豆蔻和連翹、茯苓、佩蘭聽到唐媽媽的哭聲,就從廳外跑了進來,連忙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唐媽媽。
“唐媽媽,你怎麼了?”
唐媽媽已經說不出話來,隻是不停的哭。
老夫人就歎了一口氣,抹抹眼角的淚水,道:“紫蘇為了救宸之,不幸中了抹毒的劍,人已經去了。”
“什麼?”四大丫環驚呼一聲,幾人就齊齊的流下了眼淚。
“紫蘇……”
幾個丫環抹去眼淚,恨恨的道:“老夫人,有沒有查出是誰做的?我們要為紫蘇報仇,我們不能讓紫蘇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