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要去哪裏?”梁春花看著範氏怒氣衝衝的進了杜家院子,連忙追了進去,範氏的脾氣,她是知道的,撒氣時,那可是人與物無一不遭殃。
果然,範氏進了院子就看著那紅綢帶飄飄的鴛鴦藤花架一會兒,然後,四周掃看,拿了牆角掛著的鐮刀,她就跑過去對著鴛鴦藤亂砍一通。
屋裏,眾人聽到院子裏的異響,紛紛跑了出來。
半夏出來時,正好看到範氏將鴛鴦藤的根斬斷,如果不是四周有竹架子撐著,相信花架已經砰然倒下了。
“範氏,你在做什麼?”
她縱身過去,用力攥緊範氏的手,鐮刀‘當’的一聲落地,範氏的吃痛,喲喲直叫,“殺人了,快來人啊,要殺人了。”
耍潑?
半夏直接點了她啞穴,梁春花就要衝上來找半夏拚命,半夏喝道:“你來,我讓你成為木頭人。”
“呃?”梁春花駭然,站著不動。
半夏就點著範氏的額頭,罵道:“你真是無事自找虐,自己做了這麼多齷齪事,就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嗎?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敢如此囂張,你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拍在地裏出不來?”
範氏麵目扭曲,目光幽冷,那表情像是恨不得將半夏生吃了一般。
梁春花聽著半夏這般罵自己的娘,就是再怕半夏,也忍不住出聲維護,“半夏,你憑什麼這樣對我娘?我娘被你害得這麼慘難道還不夠嗎?”
“笑話!現在是我找她的麻煩嗎?梁春花,你可別忘了,到底是誰到處惹事是非?是誰背地裏汙蔑別人?又是誰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她能怪我嗎?你說話可真是好笑,難道十多年前是我逼著她去偷人嗎?”
半夏冷笑幾聲,牙尖嘴利的反駁。
梁春花被半夏這麼一說,頓時無語。
邰氏走到花架下,看著那被斬斷的鴛鴦藤,眼淚就撲簌撲簌的往下掉。這是她和杜遠硯把這個家建成之後就種下的,已經有十多年了。
在這個花架下,有著她和杜遠硯相濡以沫的故事,有著他們一家人溫馨相處的回憶,如今看著它被斬斷,想到它從明天開始就會慢慢的落葉,枯死,她的眼淚就不停的往下掉。
半夏看了邰氏一眼,揚起手就往範氏的臉上扇去。
啪啪啪幾下,範氏的嘴角都被打破了,溢出血絲,臉蛋紅腫,五個手指印清晰的印在上麵,看起來有點觸目驚心。
“住手!”梁春花衝了過去,護在範氏麵前。
“算了。不砍都砍了,我再種一株就是了。”邰氏紅著眼眶阻止半夏。
忍冬和桑枝也是忍無可忍,惡聲惡氣的對半夏,道:“半夏,咱們拉她去見村長,這花架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好!”三個丫頭同仇愾氣,架著範氏就往外麵走去。麗嬸也不攔著,對於這種死不知改的人,看來是剛剛的教訓還不夠重。
梁春花就緊緊的跟著,生怕她們三人路上再拿範氏撒氣。
“麗娘,你看她們……”邰氏有些擔憂,這事情若是把範氏逼死了可如何是好?
麗嬸就攜過她的手,安撫道:“沒事!這種人最怕的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