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媽低下頭,沉默了許久,暗暗的鼓足勇氣,可抬頭一看到銅鏡裏的淚流滿麵的傅氏,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如同泄了氣的皮球,終是說不話來。
傅氏緊攥著拳頭,沒有修剪的指甲刺破了掌心的皮,可她卻感覺不到疼痛。她咬著牙,忍了再忍,等了再等,終是喝了出來,“你騙我!我看錯你了嗎?”
劉媽媽大驚,連忙下跪,大聲的道:“老夫人,你別生氣!秀麗錯了,可是秀麗這麼做也是為了老夫人,我…我…我不能說啊。請老夫人責罰!”
“起來吧。你告訴我,我需要知道一切你所隱瞞的事情。”
劉媽媽戰戰兢兢地站起來,眸中淚光閃閃。
“別為難她了,難道有一個真心為你好的下人,你難道要逼她也離你而去?那樣你身邊就一個人都沒有了。”
一聲蒼老的聲音在房間裏突然響起。
劉媽媽扭頭驚訝的看著由姚若中扶著姚思維,連忙朝姚思維行禮,道:“族長老爺。您來了,怎麼不讓下人通告一聲?”
一個長輩這麼隨意的出現在晚輩的房裏,重點是這個晚輩還是一個女的。他這麼做,真的合適嗎?
劉媽媽敢怒不敢言。
“放肆!你這是在責備族長老爺嗎?”姚若中一聲冷喝,劉媽媽連忙跪下道歉,“奴婢不敢!”
姚若中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滿意的點點頭,“還不下去沏茶進來。”
“是!”
劉媽媽連忙退下,站在門口喚來丫環,讓她們沏茶進來。自己則是立刻就回到屋裏,恭恭敬敬的站在傅氏身後。
姚若中看了劉媽媽一眼,眸中寒光乍現。
傅氏又看向銅鏡中的自己,輕道:“三叔,你今天怎麼有空來看金梅?”
自她中風以來,姚思維甚至是其他宗親可沒人上門來看望她,今天姚思維突然而來,傅氏可不會認為,他是單純來看自己的。
姚思維笑了笑,道:“你這是哪裏的話?我來看望你,還有什麼目的不成?”
傅氏勾唇,明明是笑可僵硬的臉上就顯得扭曲,“三叔,有事就直說吧。金梅沒有心情猜來猜去。”
姚思維一怔,心生怒火。
這傅氏難道不記得她當初是怎麼跪著求自己別將她們二房摘出宗族的嗎?她現在是什麼態度?
忍住心中的怒火,姚思維笑了笑,一臉和藹的道:“這些日子,我行走在外,不管走到哪裏,關於大房的閑言碎語就跟到哪裏。我知道你一直與鍾傳弟過不去,所以,我今日是特意上門跟你說一件能讓你開心的事情的。”
大房?
鍾傳弟?
傅氏一下子就來了興趣,忙問:“大房出什麼事情了?”
姚思維笑得如狡猾的老狐狸,目光定在傅氏的臉上,心裏冷笑連連,麵上卻是一臉沉痛的道:“宸之媳婦就是一個蕩婦,敗壞家風,目無尊長,還與其他男人勾勾搭搭,又屢教不改。我們姚氏一族又怎麼能容得下這樣的人呢?”
傅氏一聽,眸色翻滾。
容不下?那麼是如何處理的呢?
姚思維將傅氏的反應瞧了個分明,就道:“我作主將大房摘出宗族,前些日子,鍾傳弟已經將她們大房的幾位牌位從祠堂搬了回去。哼——她以為,咱們姚氏一族會忍著她,可她怎麼不想想,這事是怎麼的讓宗族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