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妖司內的夥食很不好,一天早晚兩頓,隻有清淡的半碗清晰見底的湯水和一個發黴的饅頭。
沈煉在牢房內靜靜吃著難以下咽的饅頭,內心思考著對策。
最終除了拚一次,毫無其它最優解。
接受現實的沈煉從早晨分配完之後,就開始調整個人狀態,準備殊死麵對明天的鬥妖比賽。
自己現在有了鯪鯉魂脈,防禦力是加強了,就是不知道麵對明日的狼妖,能撐多久。
李剛期間來了一次,偷偷塞給了沈煉兩個冒著熱氣的饅頭。
最後問了一句,還有沒有什麼未完成的心願。
沈煉搖了搖頭,偌大的鹿京舉目無親,記憶中的親人不是被殺頭就是關在教坊司。
而且心裏對他們也沒有親近感。
一夜無話,第二天很快到來。
清晨——
現在是當月上半旬,整個前半月鬥妖司的表演都是不需要花錢買票的。
鹿京的人似乎對鬥妖特別的熱情,早早的排起長隊,依次進入鬥妖場觀賞台。
一早,沈煉的腳鐐就被取下,丟給他一把滿是豁口的樸刀和一副殘破的盔甲,上麵還有幹涸的血跡。
沈煉在負責看守的獄衛帶領下,穿過陰暗的走廊,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走進巨大的鬥妖場。
原來牢房的窗戶外麵就是鬥妖場。
如同前世的在曆史書上看到的羅馬鬥獸場一樣,整個鬥妖場坐落的宏偉龐大。
漫天的嘈雜聲充斥著耳膜,橢圓的鬥妖場容納了至少幾萬人,場中巨大的鬥妖場地被劃分成十幾個高高的小場地。
四周圍著一層高高的類似鐵絲網的東西。
這是神機閣的煉器師專門打造的,能夠承受非常強大的衝擊。
看著看台上好幾層密密麻麻的人群,沈煉內心緊張起來,雖然腦海中有之前“沈煉”的記憶,但是麵前的場景還是讓他震撼不已。
很快,身穿殘破盔甲的沈煉被帶到了鬥妖場中角落裏的一處場地內。
場地是一個田字型,有四個大坑,裏麵正翻滾著火油,四周高高的網牆讓人難以逾越。
十幾個鬥妖場參差著許多的瞭望塔類似的建築。
上麵站滿了巡查官,每一個都是神箭手,專門應對突發情況。
中間的道路有一丈多寬,正對麵有一個巨大的籠子,透過窗口,可以看到有一雙嗜血的眼神正盯著沈煉。
此時看台上,
“爹爹你看,那個場地怎麼隻有一個人?”少年伸手指著一處,好奇的問著旁邊的中年人。
“哪個?哦——這人可不簡單,今年好像剛剛十七歲,就是今年的當朝二甲進士,修為還不錯,文武雙全,鹿京的青年才俊,不過,可惜了。”中年人的語氣中充滿了惋惜。
“怎麼可惜了?”少年好奇的追問。
“此人本該有一個大好前程,卻因為他的叔父,導致沈家滿門抄斬,大魏敬重讀書人,他雖有功名在身,卻也落得貶入鬥妖司成為這鬥妖士,不過,那裏為什麼就他自己啊,這不是必死嗎?”
中年人說到最後,也好奇的自語道。
另一邊,某處封閉的看台包廂內,一個帶著輕紗的女子正淚眼婆娑的看著場中的沈煉。
身邊一個清秀的書生青年正緊緊的握住她的手,不停的輕撫安慰。
“怎麼辦啊長風,我哥哥怎麼一個人在那裏?”女子話帶哭腔,一臉的不知所措。
這女子正是沈煉的堂妹,沈戰的大女兒沈嫣然。
秦長風看著麵前深愛的女子,也是一臉著急無奈。
他從小跟沈嫣然青梅竹馬,本就定過親,奈何沈家突逢巨變,心愛之人落入教坊司。
秦長風不顧家人反對,不顧名聲,毅然交了教司坊三年銀子,等待三年後準備給她脫離賤籍。
他把沈嫣然從教坊司臨時弄出來就已經費了好大的氣力,這鬥妖司,更不是他能觸及的。
昨日聽聞秦長風說今日有沈煉的鬥妖比賽,求了秦長風幫忙了許久,最後獲得了兩個時辰的外出時間。
今日一見沈煉,看到他滿身的傷痕,更是一人對戰妖獸,直接芳心大亂,她也知道此戰沈煉九死一生。
這時,一陣沉悶的鼓聲傳遍鬥妖場。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