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產婦身子太弱，堅持不住了，你們保大還是保小？”
“保小，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把孩子保下來！“
透過薄薄的門扉，沈年斬釘截鐵的聲音傳來，我一口氣梗在胸口，下身抽搐的越發厲害。
“不好了，病人大出血，快止不住了！”
“再去調點血來，你們把病人按住，先把孩子弄出來……”
聽著耳邊焦急的指揮，我恍恍惚惚盯著頭頂上刺眼的大燈，忽然覺得自己活的像個笑話。
當年不顧家人的反對，義無反顧的嫁給了當時一無所有的沈年，助他開公司和他買房子還幫他打理家務。
我自以為嫁了個如意郎君，卻沒想到我在他們眼裏不過就是個生孩子的工具而已。
想到這裏，下麵忽如其來的陣痛打斷了我的思維。
耳邊的護士不斷叫我用力用力，說孩子快出來了。
我機械的跟著動作，然而身體已經疼得麻木，下身已經漸漸疼得沒了知覺，我也不知道我的用力到底有沒有用。
終於，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有什麼東西從我身體裏麵滑了出去，接著我聽到了嬰兒哭聲。
很響亮很健康。
我勉強側頭看了眼那紅糊糊的一團，終於放心徹底了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空昏暗的緊，窗外大朵大朵的紅雲掛在天邊。
身邊沒人，隔壁卻有絮絮叨叨的聲音不斷傳來，聽聲音像是沈年。
“怎麼辦？這孩子長得都不像我。”
“不像你，又怎麼樣？像田靜那喪門星不就行了，那喪門星和豐家大小姐長得那麼像，像她不就是像豐家大小姐嗎？豐大小姐不能產子，到時候你帶著孩子上門，她就算心裏有結，這孩子一笑也就什麼都沒了。”
“是是是,媽說得對，”沈年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可惜田靜那賤人命大，給活過來了，不然我還可以省去好多事兒。”
“活過來又怎麼樣？把婚離了就行，反正她對我們也沒什麼用處了，扔了就扔了。”
婆婆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聽得我整個人愣住，渾身的血液猶如被注入千年寒冰冷，整個人冷得渾身發顫。
“你們、你們在說什麼？”
屋裏麵的兩人大概沒想到我會忽然醒來，沈年嚇得趕緊站起來解釋。
“小靜，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盯著他蒼白的臉，又想到產房前的那句話，心裏累積的不滿終於克製不住爆發了出來。
“不是我想的那樣，那又是怎樣！”
我尖銳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房間，嚇得原本熟睡的孩子哇哇大哭起來。
被我這麼一吼，沈年虛偽的外表終於有點掛不住了。
隻見他眉梢微微往上一挑，臉上露出個十分凶狠的表情：“田靜，你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