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程北沒直接回答於夢麗，隻是冷冷命令。
他的要求不容置疑，於夢麗扭過頭，在程北看不見的地方狠狠地瞪了顧淺淺一眼，才不甘心地離開房間。
房間裏隻剩下程北和顧淺淺兩人，寂靜在兩人間回蕩，誰也不肯先開口。
終於，還是程北率先開口。
“顧淺淺，我給你機會，你解釋解釋剛才的事。”
他難得好心的願意聽聽她的說法。
“沒什麼好解釋的，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顧淺淺卻一副了無生趣的樣子，病懨懨地回答。
沒有吃飯，剛才又吐了個天昏地暗，還被於夢麗擺了這一道，本就精疲力盡。哪知程北又冒了出來，害她神經高度緊張。
現在，心機女終於走了，顧淺淺稍稍放鬆下緊繃的神經，身子一下就軟了下去，感覺渾身乏力。
見她這種態度，好不容易平靜一點兒的情緒，瞬間被顧淺淺的滿不在乎點燃。
“顧淺淺，你到底有沒有心！”
顧淺淺緊閉的雙眼顫了顫，她驚訝於程北的問題。
他怎麼好意思開口問出這個問題——她有沒有心？
曾經是誰捧出真心，換來的確是他的不信任。
是誰願意以一切條件來贖罪，換來的確實無盡的折磨。
顧淺淺想要笑，眼淚卻已從緊閉的眼角滑落。
程北看著晶瑩的淚珠滴過顧淺淺的臉頰、滴落在床單上，暈出一個個小小的水印，他咬咬牙，伸手握住了顧淺淺纖細的手腕。
冰涼的觸感讓程北一驚，這具身體仿佛沒有人的體溫，比正常人低上了好幾度。
“淺淺。”
程北的聲音低沉，含有微不可聞的情愫，這是他們重逢後，第一次這麼輕喚顧淺淺。
顧淺淺沒有做聲，長長地歎一口氣。
“放了我吧，程北。”她幾近哀求。
“淺淺。”程北眼底有掙紮，有不舍，可閉著雙眼的顧淺淺沒有看見。
他緊緊捂住顧淺淺的雙手，指尖有他自己都能感覺到的顫抖。
“北，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
顧淺淺的聲調平靜，卻如死水，像是希望全部破碎後那樣毫無期待。
“顧淺淺，我不放！不放！不放！這一輩子，也不可能放開你！”
程北一下子就炸開了，他激動地搖著顧淺淺的雙肩，要讓她認清一個事實。
——這輩子，她隻能留在他身邊。
顧淺淺被搖晃得頭暈，身上就像要散架，剛睜開眼，想要阻止程北的舉動，卻被近在咫尺的冷顏嚇了一跳。
沒等她說話，一張嘴已經貼上她的，堵住了她所有的言語。
“嗚......”顧淺淺嗚咽、掙紮，可都無濟於事。
男人有力的雙臂死死禁錮著她，她隻能無力地攀附著他，任由他予取予求。
有力的撞擊，似乎要撞碎她靈魂深處的抗拒，最終，顧淺淺化作一灘水，隻剩柔軟。
冷空氣隨著程北的抽離漸漸靠近，顧淺淺瑟縮著，閉眼流淚。
程北的威脅、母親的病情、孩子的未來，事情一件接著一件，讓她喘不過氣來。
光顧著傷心的顧淺淺，卻沒有注意到，此時程北看著她的眼神，是那樣溫柔而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