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風醒的時候,外麵的陽光溫和的照進室內,半開的白色銀色印花窗簾半開著,嗓子像是被火燒一樣幹疼,他支撐著身體怒氣的坐起來,全身卻像是被車碾過一樣酸痛無力,頭疼的特別的厲害。
他伸手去夠旁邊桌子上的水杯,一個不穩杯子摔倒了地上,像是煙花一樣綻放。
“少爺,你可算醒了。”一個滿頭白發的婦人佝僂著身軀小跑著過來,臉上的皺紋因為笑而疊在一起。
“赫奶奶,你”徐風疑惑的看著扶著自己躺好的老人,這不是照顧自己長大的赫奶奶嗎?她怎麼會在這裏,難道我迷迷糊糊的回到徐家了,不可能,我是死也不會回到這裏的。
像是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似的,赫奶奶點了點頭,把剛才熬好的一碗薑片紅棗粥端起來,小心的喂他。
奶奶慈眉善目,是在徐風之前就在徐家生活的人,記的她的子女都不養活她,有一天媽媽在家政服務中心找保姆的時候覺的老人家怪可憐的,就把她帶了回來,沒想到她雖然年長,但是做的飯菜很好吃,幹活也很利索,一直到現在都還在徐家生活。
徐風的母親在知道丈夫有外遇之後就出國了,到現在都不知去向,有的人說她因病已經去世,也有人說她已經改嫁了,但是到現在徐風也不知道她到底怎麼樣了。
這麼多年來沒有母親仿佛已經成了一個習慣,所以他並不覺的孤單,隻是有時想起來的時候會為自己的母親心疼。
徐風粥吃到一半的時候爸爸蘇什錦和醫生進來了,醫生檢查了之後說已經退燒了離開了,奶奶也端著碗在徐風的示意下擔憂的離開了。
室內一下子變的安靜,不,確切的說是多了死寂。
“沒想到昨天下那麼大的雨,你還去給小小晗上墳,我看見你暈倒在雨裏不省人事就把你帶回來了,你現在好些了嗎?”蘇什錦慈愛的目光看著有些兒憔悴的徐風,說到蘇晗的時候他眼神裏帶著傷痛。
有些兒也許陪伴你隻是一時,你卻可以憶她一世,在一輩子的歉疚中活著。
剛吃過粥,徐風的嗓子不那麼幹了,冷冷的看著地麵,似乎他說的什麼和自己無關。
“嗯,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想我可以走了。”徐風淡淡的說,掀起被子彎下僵硬的背去穿鞋,低下頭卻發現床邊隻有一雙拖鞋,他猶豫了一下,穿著拖鞋從他的身邊走過。
“這是你的房間,高考結束了,回來住幾天可以麼?”蘇什錦的語氣裏帶著懇求,轉身看著徐風決絕的身影說。
蘇晗的笑臉在他的腦海裏浮現,那輕如紅色蒲公英一樣的身軀隻是一瞬就消失在窗口,隻剩下地上一片血肉模糊,徐風的眸子帶著嗜血的紅,緊緊的握著拳頭,淡淡的說:“還有意義嗎?!”
抬起頭,放在書架上的各種獎杯都在,每一張獲獎照片上都有他陽光般的笑臉,隻是最後的一排最角落的地方卻缺了一張照片,那是他和蘇晗的合影,那年他繪畫比賽第一名,他和她一起在台上照了一張照片。
徐什錦完全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他的語氣裏充滿了陌生。
“照片呢?”
“什麼照片?”
“我放在書架最邊上的那個相框,除了你沒有人會動那張照片。”他說話的語氣就像是一個孩子懷疑他的同桌偷了他的橡皮一樣,那樣的肯定。
“在我的書房裏。”徐什錦頓了一下語氣沉重的說,他還沒來得及解釋說他把照片放他那裏隻是為了不讓徐風再傷心下去,所有的錯都是我一個人的。
徐風大步朝著徐什錦的書房走去,怒氣衝衝的推開門,看到那張照片安全的在他的書桌上擺放的時候他才放心,動作輕柔的拿起鏡框,看著裏麵兩個笑的燦爛的人,一個笑的清純,一個笑的拘謹。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老天給我的懲罰已經夠多了,我不想再失去”徐什錦的話還沒說話,徐風怒吼著:“都是你害死了她!都是你害死了她!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的,你這個殺人凶手!”
徐風說完拿著照片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喘著粗氣大步朝著外麵走去,似乎多在這裏呆一秒都是惡心的,走到門口的時候眼睛一黑磕在門上,門咣當一聲劇烈的顫抖著,他扶著門慢慢的在徐什錦的視野裏站的筆直,大步朝著外麵從容的走去,他的額頭上大顆大顆的的汗珠滾落,蒼白的臉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再次暈倒。
徐什錦踉蹌著身體癱坐在椅子上,滿頭的銀發下滿臉的痛苦。
有些兒往事會隨著時光的流逝而被忘記,而有些兒往事則會隨著時光的流逝而越來越清晰。
傷口雖然結痂了,但是並不代表那裏徹底的好了,一旦碰觸依舊痛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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