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城的爸爸是在回家的路上為了救一個落水的孩子而死的,簡凡告訴薑城的時候,薑城蜷縮著腿疊在一起的雙手放在膝蓋上,頭輕輕地靠在上麵,垂到膝蓋的發絲遮住她的臉龐她眼神渙散呆呆的坐著不哭不鬧。
外麵的雨還在下個不停,雨珠在房頂上耀武揚威的跳躍著,昏黃的路燈照在地上,明亮的水坑倒映著慘淡的夜空,整個山村籠罩在一片霧色之中。
簡凡輕輕地把薑城攬在懷裏,溫暖的手握著薑城那冰涼的手指,在薑城的眼睛裏始終沒有看到一點兒的光亮,就像是沒有星空的黑夜一般空洞無神。
“薑城,你想哭就哭出來,我會永遠陪著你。”
簡凡眼眶泛起一層水霧,極力的掩飾住自己的痛苦緊緊的抱著薑城,撩開她的發絲吻著她的額頭。
以前每次簡凡吻她的時候,即使是睡著了在夢裏她也會臉紅,現在她半透明的臉色蒼白沒有一點兒的紅暈,好像簡凡說的她都聽不見一樣。
一件白色的睡衣套在身上,就像是一個孩子穿著大人的衣服一樣,簡凡把薑城橫抱在自己的懷裏,想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那顆冰涼的心,手掌輕輕地握著她冰涼的腳,深深地把她埋在胸前,他的薑城眼睛空洞死機沒有知覺的任由他抱著。
“薑城,薑城”
雨滴答滴答,客廳裏薑城的母親嚎啕大哭,她的丈夫再也回不來了,樓上薑城呆呆的窩在簡凡的懷抱裏,聽著外麵的雨聲哭聲,眼睛始終不曾眨動一下,眼角的淚水靜靜的流淌,簡凡沙啞的嗓音低沉痛苦。
黑夜裏有一輛車在緩緩地靠近這個悲傷地地方,車燈像是鬼火一樣劃破黑夜努力的朝前麵散射。
“這裏是薑城家麼?”簡軒的助理打量了一圈室內,禮貌但冰冷的問。
雨夜,皮鞋的踢踏聲格外的清脆,連雨滴都不敢往石頭上落,隻是順著樹枝輕輕地流淌,路燈下閃著淡淡的光芒看著這群人。
門口站了四五訓練過的保鏢,一個一身黑夜西裝白襯衣的男人走進來,睥睨著抽泣著的薑城媽媽。
中間擺著的屍體他們自動忽略,他繞過去在薑城母親的麵前站定,冷冷的看著她。
“你們是誰?”
薑城的母親抽泣著,眼淚朦朧的抬起頭看著他們,經受打擊的她看上去是那麼的狼狽、羸弱、疲憊,試著站起來卻無力的跌下去,手扶著桌子艱難的站起來,聲音嗚咽的問。
簡軒看著她像是一個小醜一樣在自己的麵前折騰,卻沒有任何殺傷力的倒下,他的眼神中自始至終沒有一種叫做憐憫的東西。
昏暗的樓梯間傳來聲音,一大一小,一輕一重,簡凡扶著虛弱的薑城從樓上下來站在燈光下。
簡軒肅殺的眼神蔑視的看了一眼薑城,又把目光轉到簡凡的身上,最後定格在他們的握在一起的手上。
該來的遲早要來的,隻是沒有想到會這麼的快。
薑城的手輕輕地鬆開簡凡的手,又被他死死的握著。
簡軒沒有說話,冷冷的站在那裏,薑城的目光又轉到薑城身上,疑惑的看著薑城,薑城走過去把她扶起來。
“你是怎麼找到這裏的?”
簡凡警惕的看著他,簡軒眼眸深邃的掃視了一下室內,眼神裏露出鄙夷之態。
“你的卡都是我的附屬卡,你到哪裏我想要找到你很輕鬆。不管你以前多麼的胡鬧,現在該回家了。”
命令的語氣沒有絲毫的商量餘地。
“城城,這是怎麼回事兒?他們是什麼人?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薑城的媽媽說著,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對著簡軒說:“不好意思,我女兒不懂事,如果她做錯了什麼事我向你們道歉。”
薑媽媽謙卑的鞠了一躬,眼角的淚水還在眼眶裏打轉,丈夫去世了,唯一的女兒不能再出事。
“媽,你幹嘛要拜他,我沒有做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