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大廳裏,你說的是什麼意思?”許莫陽質問道。
“嗬嗬!我說老許啊,這事是發生在你們鎮子那邊吧,交由你來處理不是情理之中嗎?”曹間笑著撫開了許莫陽抓住自己的手。
“這怪聲到底是不是在我們鎮子範圍內還有待查證,你們為了避免麻煩就直接把這件事扣在了我頭上?”許莫陽想繼續理論,可是曹間已經進到了馬車裏麵。
“清河鎮,指給你任務的是城主,可不是我。”曹間的聲音隨著馬車的移動冷冷的傳了出來。
其他各鎮的管事見許莫陽此番模樣也是悻悻暗笑。
見眾人均是如此,許莫陽已知無須再作爭辯了,一甩手,直接朝著排在最後的自家馬車走去。
趕馬的是跟了許莫陽七八年的夥計也是現在的管家,他對自家老爺的脾氣已經非常了解了,見老爺一路上沒吭聲便也沒主動搭話。
“許四,你把車子停下。”許莫陽說到。
馬車停了下來,路的右邊是一大片的樹林,左邊就是吉水河。河的上遊是河灣鎮,下遊就是清河鎮。
許莫陽下了車來到河邊矚目遠望,久久不開口。一旁的許四見狀試探性的說到:
“老爺,這天色不早了而且河邊風大,要不我們先回去?”
“許四,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你覺得老爺我如何?”許莫陽轉頭看著許四。
許四哪知老爺會突然問這類的問題,心裏沒有什麼準備,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你盡管直說。”許莫陽看出了這位夥計的猶豫。
“老爺,老仆從老家起就跟隨老爺,老爺脾性我是最為了解的。”許四慢慢說著。
“那你來說說老爺我的好壞。”許莫陽說完便坐在了草坪上。
許四見狀也蹲了下來說到:“老爺一向寬厚待人,從不計較個人得失,對自家仆人如此,對府外人亦是如此。鎮子上的人無不對老爺誇讚的”。
“既然如此,為何一個小小的清河鎮,我卻治理不好呢!”許莫陽聽罷有些感歎。
“許四是個粗人,沒文化,治理這些事我也不懂,隻是平日裏從相鄰街坊那邊聽到了他們是這樣評價老爺的,不過也有人說老爺太過忠厚了些,這樣不好”。許四把聽來的話說了出來。
許莫陽沒有作聲,他好似在想些什麼,正當他出神之際,身後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哭聲,嗩呐聲,鞭炮聲。
兩人立馬站起身來往後看,有人家在出殯。
許四見狀立即上前把馬車拉到了對麵的樹林中,給人家讓路。
這一行隊伍,人數不少,粗略看來也有百來號人,是個富裕人家。
周邊幾鎮的富庶人家許莫陽都是知道的,但也沒聽說那家走了老人,心中疑惑。
隊伍走遠,許四把馬車拉了回來,正準備扶著老爺上車。
許莫陽發現後麵來了位老漢正趕著牛在河邊喝水。
“許四,你去問問是哪家出殯。”許莫陽說完就進了車內。
不一會許四就趕了來回道:
“老爺,是隔壁村王員外的孫女前些天在河裏淹死了”。
“我怎麼從來沒聽過這邊還有個姓王的大戶”?
“是剛從外麵搬過來的,沒多長時間”。
“外來戶啊!走吧”。
時辰已近黃昏,在彎彎的小道上馬車慢慢走遠,許莫陽可能不知道這是他最後一次回他的清河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