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穀家族長(1 / 2)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使得鄧安微微一愣。

此時,一個病弱的青年書生,率先從房內走了出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白胡子老頭和一個臉色枯黃的老婦人。他狂吼一聲,衝青年道士奔去,“我們殺了他,為死去的嵐兒報仇!”

青年道士聽不到聽到書生的話,但卻能看到三個僵屍般的“人”,向自己殺來,頓時嚇得臉色煞白,雙腿抖如篩糠。

來之前,他的祖父早已詳細的講述過鬼鎮的情況,他自然知道這些“僵屍”究竟為何物,若不是為了伯父的臉麵,以及那一線成為修士的機會,他說什麼也不敢來的。

“這幾個鬼魂來到鬼鎮已有六七百年,算得上早期居民,本來,他們是四人生活在一起,十幾年前,有一個‘大仙’來到鬼鎮,因為祠堂周圍沒有靈草,他就挨家挨戶的去尋找,在去他們家時,雙方發生了矛盾,‘大仙’用一麵神奇鏡子,將四人中名叫嵐兒的給殺死了,自此,每逢有‘大仙’來鬼鎮,他們幾乎次次都要尋仇,但對方都有保命手段,又次次不能如願。”

中年胖子擔心鄧安不明白原因,似是自言自語的說著。

鄧安聞言,心中如百味雜陳。凡人幾十年的感情,尚且難以割舍,何況這數百年的感情。如果自己將來真得能夠得成大道,成為永生之死的存在,那是否也將意味著無盡的寂寞。

想到必處,他不禁搖了搖頭,看向街道。對於目前的他來說,這些問題太過遙遠,何況,天道最是公平,有失才有得。

青年道士呆了一會兒後,書生已經距他不足一丈。

鄧安忽然發現,那個病弱書生竟停了下來,猶豫不前,似乎對什麼東西格外忌憚。他很快就找到了原因,那件法袍上繪有一些古怪紋路,不時的發著極淡的黃光,將其護在中央。

鄧安立刻明白,這件法衣應該是件辟邪法衣,怪不得這些凡人敢隻身闖鬼鎮,原來是有所依仗。

可是,法袍的作用,僅僅維持了四五個呼吸,病弱書生便衝破黃光,撲向了青年道士,白胡子老頭和老婦人緊隨其後。

眼見三個鬼魂近在咫尺,青年道士幾乎是本能的退後幾步,從懷中掏出一段黑色枯木,枯木隻有一尺長,似乎是被大火焚燒過,表麵凝結著厚厚的黑色灰燼。

天火焦木!?自看到這截枯木,鄧安幾乎要驚呼出聲。因為在幾種凝煉幽火的方法中,借助於天火焦木就是其中之一。隨著心情的激蕩,他的魂體外不由自主的出現一層陰氣。

客棧中的諸鬼魂不明原因,被陰雲流動時形成的微風一帶,幾乎是立足不穩,飄向兩旁,當下紛紛駭然。

鄧安自知失態,忙將陰氣斂入體內。

青年道士取出天火焦木後,慌忙在身外一晃,一股令鬼魂生畏的氣息四下散開,將書生等三個鬼魂逼退到四五步外,再也無法靠近分毫。青年道士雖然親眼看到三個鬼魂不能近身,但仍舊有些不放心,幾乎是下意識的,手舉著天火焦木,遠離了書生等鬼魂出來的那間民宅,退到了街道另一側的客棧前。

臉上表情被憤怒、猙獰占據三個鬼魂,緊緊跟隨而上,呈半圓形將青年道士圍住,其中的書生惡狠狠的威脅道:“立刻將你手中的木棍扔掉,不然的話,一會兒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惜,這些話最多能夠給已方鼓勁,卻無法對青年道士產生任何的影響,因為他根本就聽不到書生的話。或許,如果他能聽到的話,還真有可能繳械投降,任由三個鬼魂擺布。

雙方僵持了片刻,青年道士卻感到度日如年,當他發覺自己的處境後,尋思著如何用天火焦木繼續威脅三個鬼魂,逼迫他們讓出道路,至於是否尋找落星仙草,早已被拋諸腦後。

“啊?”青年道士剛剛舉起天火焦木,卻驚駭的發現它似乎被什麼卡住,待仔細看去,原來是一隻詭異的黑手大手,牢牢了握住了天火焦木的另一端。他驚叫一聲,便奮力去奪,這天火焦木是他進入鬼鎮的最大依仗,無論如何都不能丟。

使青年道士盡乎絕望的是,他沒能奪下天火焦木,大手搗了隨意搗了兩下,就從他的手中搶走。所幸,三個圍攻他的鬼魂,因為震懾於眼前黑色大手,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客棧臨街的窗戶忽然打開,大手迅速縮小了回去,一團陰氣隨即又裏麵飄出來,幻化為一個青年書生的模樣。鄧安起初不太相信中年胖子等人的話,不敢貿然在白天走上街道,但當在看到三個鬼魂出現,且毫發無損的樣子,心中終於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