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受了些小傷,休息幾天即可。城中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弄出這麼大的動靜?難道又有了刺客。”秦紅菱擺了擺手,對自己的傷勢,輕描淡寫一略而過,詫異的問起當前形勢。
寧王和萬天化遇刺身亡的事,秦紅菱聽鄧安提起過,隻是,她沒有想到,鄧宏已經接管了永寧城,成了此地的管理者。
鄧宏約略說了一遍經過,就要引著她走向中廳。
秦紅菱輕搖臻首,輕聲說道:“我先回後院療傷,就不打擾你們了,等永寧城局勢穩定後,你再來後院,鄧安說要見你。”
“鄧安?!二弟!”鄧宏聞言,身體猛然一震,雙手竟然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他愣了半晌後,似乎才反應過來,忽然抓住秦紅菱的雙臂,激動的問道:“你……你說的可是真的?”
望著鄧宏在咫尺的臉龐,秦紅菱蒼白的臉上不禁升起一層紅霞,她焦急的低聲說道:“我還能騙你!快放開我!”
想到兩旁都是鄧宏的下屬,她又羞又急,玉臂用力一甩,才勉強掙脫了鄧宏的手掌,可是,她的靈力本就沒有恢複多少,又有傷在身,這一動之下,隻覺得喉嚨一鹹,吐了一口鮮血。
鄧宏再也顧不得許多,急忙扶住了她。
調息了片刻,秦紅菱輕輕掙脫鄧宏的雙手,臉上再次恢複了往日的平靜,淡淡的道:“是隻他……唉,你會知道的。”
秦紅菱欲言又止,她知道鄧宏誤認為鄧安還活著,這才萬分激動。可是,冥修的存在,不要說她,就是她師門中長輩們,也是諱莫如深,至於鄧宏等凡人,恐怕就更難以想象了。
由於各部隊調防之事,大分部都已到位,寧永城暫時未出現亂象,鄧宏惦記自己兄弟,匆匆向幾個部下和周大世交待過後,就急忙來到了後院。不過,在路上,他冷靜了許多,根據以前打探得到的消息,自己的父母、妻子和鄧安,全部在那場伏擊中身亡,這些事情,他後來又從亭水鎮傳來的消息中,得到證實,鄧安又怎麼可能活過來?除非有大法力的仙人使他起死回生。
不可能!鄧宏很快就推翻了這些猜測。秦紅菱也跟他透露過一些修真界的事,至少她認識的仙人中,就沒有誰能夠做到。
鄧宏心懷忐忑,激動不安的走入了後院。此刻,隻有他的房間亮著燈光,而秦紅菱的房間漆黑一片,房門緊閉,以他對她的了解,肯定是在打坐療傷,他不願打擾對方,腳步放緩了一些。
鄧宏尚未走近居所,房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了,一股陰森之氣吹得院中落葉一陣倒卷,房間內的燈光,也變搖曳不定,昏暗起來,他下意識的停步不前。這時,一個平靜的聲音,帶著一絲苦笑,從屋內傳出:“大哥,無論你看到什麼,都不要害怕。”
這聲音無比的熟悉,而又顯得有些遙遠,它已經失去了七八年之久,鄧宏甚至以為,以後再也不會聽到,他的眼圈不由得一紅,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下麵頰,它絕對屬於他的兄弟鄧安。
鄧宏又向房門走了幾步,卻更加體會到那陰森之氣中,蘊含的陣陣寒意,它沒有因為屋內燭火漸趨明亮,而變得有所淡薄。
屋內的情景,可以看到大概,除了四角的陰暗之處。
“我鄧宏本就是該死之人,還能有什麼害怕的?二弟,真的是你?不妨現身一敘。”鄧宏似乎想到了原因,黯然說道。
“大哥已經猜到了麼?”東南角落之中,一個黑影悄然走出,因為是陰氣之體,鄧安行走時,發不出任何聲響。雖然他有些厭煩這些燭火,但是為了跟鄧宏見麵,隻能是忍一忍了。
望著黑影的模樣,鄧宏的視線再次變得模糊起來,這是這位見慣了生死的儒將,在一天之內,第二次流淚,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為眼前的鬼魂,曾與他骨肉相連,血濃於水。他對於鬼魂的存在,曾一直持著懷疑態度,現在,他是徹底信了。
鄧安的形象,在普通凡人的眼中,的確非常恐怖,然而,鄧宏不在意這些,他隻知道,鄧安是他的兄弟。
“王昌順!我鄧宏必取你項上人頭!”
鄧宏把無盡的傷痛,轉化為無盡的恨意,使他們兄弟家破人亡,使鄧安淪落到如此地步的,隻有一個人,王昌順。
“此賊必須死!大哥,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報仇,除了王昌順之外,所有參與伏擊的人,都要他們血債血償!”鄧宏前麵的那句話,激起了鄧安埋葬在意識中的回憶,他的全身迅速籠罩了一股凶戾之氣,鄧宏被逼的連連後退,臉露駭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