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並非出自許老三之口,而是從聚事堂一個黑暗角落中傳來,它就象是地獄中發出的惡魔之音,擁有震懾魂魄的作用。在場在七人,如同靈魂出竅一般,腦中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
“誰?給老子滾出來!敢暗算我們三哥!”
以中年人為首的九名強盜,就算弄不清楚其中的原因,卻也知道許老三已經被人控製了。由於來時都沒帶著兵器,一個個搶過堂中的凳子,舉在手中,警惕的望向聲音傳來之處。
很快,九人就感覺迎麵傳來一股無形之力,身體頓時動彈不得,更使他們感到恐懼的是,就連眼睛也不聽使喚,上下眼皮猶如被東西硬撐著,不能眨上一下。這是什麼厲害的功夫?當九人的心中紛紛升起這個念頭時,一個黑影向風一般,飄到了許老三身後,一隻漆黑的大手輕輕一揮,許老三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鬼……鬼!”那名中年人看到鄧安的形象,不受控製的發出一聲驚叫。其餘八人,紛紛變得臉色煞白,嚇得雙腿發軟。不過,在那種無形之力的約束下,他們依然是直挺挺的站著。
“金老七,你可認得我?”
鄧安現身之後,緩緩在堂前走過,逐一看過無法動彈的九名強盜,最後,他的雙眼,才盯住了為首的那名中年人。
“你到底是誰?你怎麼認識我?”
中年人見無力反抗,反倒冷靜下來,他曾經聽過厲鬼複仇的故事,腦中迅速的翻過記憶,試圖找到眼前厲鬼的來曆。可是,他也算是殺人如麻,根本就記不起鄧安到底是誰。
“我?”鄧安有些茫然的自問了一句,他的意識又回到了當年返鄉途中,當他去林中方便後,還未回到車隊,就看到了一群強盜包圍了他的父親等人,當他試圖逃跑時,很快就追上,這時一個小頭目拿出一幅畫像,比對一翻後,將他捉了回去。
“你真得不認識我?隻要你記起了我,你就知道,我為什麼會將你們九人聚在這裏了?”忽然,鄧安緊盯著對方說道。
“不認識!誰又知道你安的是什麼心!”
金老七嘴上雖硬,心中卻在不停的思考原因,他早就發現,屋內的十人,包括許老三在內,全部屬於瓶山寨老資格的人,最年輕的,也都三十餘歲,而且,還都是許老三早期的心腹。
然而,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出原因。
“我姓鄧,你應該明白了吧!”鄧安寒聲道。
“啊,你是鄧中樞的小兒子!”金老七立刻就記了起來,當年伏擊鄧家車隊,是他將鄧安捉回,並親手殺死的。
然而,他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就覺得靈魂似乎被什麼東西,一點一點的吞噬,那種疼痛,比之刀傷劍傷,要痛苦千萬倍。他大張著嘴巴,想以此來緩解,卻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
其餘的八名強盜,都是當年的見證人。有幾人甚至還對鄧安有些印象,也立刻認了出來,心中的恐懼,無法用言語表達。偏偏,他們一個個神智清醒,直視著表情猙獰的金老七。雖然這八名強盜雙手沾滿血腥,可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禁是瑟瑟發抖,很快,他們就看到金老七的眼神中,充滿了痛苦與哀求。在他們的眼底下,許老三一直掙紮了一刻鍾,眼神才逐漸的渙散。
鄧安的大手一揮,禁錮許老三的無形之力去除,其屍身才軟倒在地。殺人於無形,還將對方折磨的痛不欲生。如此手段,遠遠超出了其他八名強盜的認知,在許老三死之前,已經有一個強盜,被嚇破了膽,混身抽搐了幾下,就口吐白沫,呼息全無。
其餘人的眼中,紛紛的露出了哀求之色。
此刻,在這些強盜的心中,隻剩下了一個念頭,那就是盡快的死去,他們甚至有些羨慕剛剛被嚇破膽的同伴,因為他不用再承受這種煎熬,他們不知道鄧安是否還有更厲害的手段。
鄧安微微轉身,看向剩下的八人。
在許老三記憶中,當年協助金老七追拿自己的幾人,或者被官兵所殺,或者死於反抗行商的手中。這八個人可以不用承受煉魂之苦,但是,他們必須要為以前的事,付出生命的代價。
鄧安眼中厲色一閃,手掌揮出八朵淡青色鬼火,將八人一一包裹。在鬼火的焚燒之下,八人生機盡去,變為八具幹屍。
接下來,是尋找剩下的六名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