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母。王昌順的妻子,對於自己兒子的脾性,是再了解不過了,她何時見過他如此嚴厲的訓斥自己妻妾,不由得,她還以為“王應德”受驚嚇過度,腦子出了問題。
“娘,我打探到一個重要情報,需要馬上去向父親報告,您先帶她們回房,一會兒我就過去。”“王應德”不得不安慰幾句。
老太太將信將疑,帶著那幫娘子軍回了住處。
當陳東勝領著“王應德”走進一個偏院時,其中一間房屋之中還亮著燈光,陳東勝試趣的打開門,退出了這間小院。
“王應德”走進去之後,就看到一個麵容威嚴的老者,正端坐在一張太師椅上閉目養神,他仿若沒看到“王應德”一般,一言不發,任由自己的兒子站在堂前,上下打量著他。
“這位道友,既然來了,為何還要藏頭露尾。”許久,老者睜開雙目,微微一笑的說道。不過,他的眼睛並未望著“王應德”,而是望向了屋外。與此同時,他的身上的氣息,產生了巨大的變化,其容貌也由一個微胖老者,變為頭發花白清瘦老者。
“王一平,你還認得鄧某嗎?”房間的門忽然無聲無息的打開,一陣陰風吹過後,屋內的燈燭立刻熄滅了四五盞。
“是你?!鄧安!”王一平再也無法保持平靜,從椅子上一躍而起,但當他感受到對方的修為時,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嘿嘿,不錯,正是鄧某!王一平,你的族侄王昌順呢?你不會為了過把皇帝的癮,已經殺了他吧?”鄧安哈哈一笑,可笑聲中卻冷意凜然,一雙眼睛中,更是閃爍著逼人黑芒。
“哦?你是來殺昌順的!可惜,他不在昌莒城,你的仇恐怕報不了了。孟平當初帶你來的時候,我並未在意,後來才知道鄧中樞二兒子叫做鄧安。”王一平臉色恢複平靜,淡淡說道。
“為什麼?王昌順人在哪裏?”鄧安冷冷的道。
“這是我們鎮鬼門的秘密,你不必知道。我卻問你,孟平是不是被你殺死的。”王一平說著,目光變得凶狠起來。
“虧你還是築基修士,問出這種幼稚的問題,孟平與我簽訂了魂契,我嫌自已的陰壽長?會去害他?”鄧安嗤笑一聲。
聞言,王一平臉上露出沉思之色。片刻後,他的表情就變得複雜起來,當年,孟平失蹤的疑點頗多,因為,孟平在離開國師府時,曾經明確告訴過他,準備返回岩陰峰。
可是,從昌莒城到岩陰峰的距離雖然不近,但這一路上之上,不會經過特別凶險之地,他被妖獸所害的可能性基本不存在。
唯一的解釋,孟平是被他人謀害。
可敢於謀害鎮鬼門弟子的人,不大可能出自修仙家族,那麼,他是死於同門之手的可能性最大,而孟平能讓他人引起覬覦的地方,就是那杆殘破的十幡魂以及保留記憶的主魂鄧安。
不過,他並不知道鄧安擁有一塊屍妖骨。
“凶手是誰?”過了一會兒,王一平沉聲問道。
“說了你也沒膽量替孟平報仇,還是不說也罷,免得你聽到後,心中堵得慌。”鄧安玩味兒的看著王一平,淡淡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本國師沒有這個能力了?老夫身為鎮鬼門的築基期長老,難道還不能為自己徒弟討回一個公道?你就直說吧,是鎮鬼門內的哪個弟子暗算了孟平。”王一平怒聲道。
“那人名叫武植。”鄧安微笑著答道。
“武植,武長老的兒子?!不可能,他身為核心弟子,怎麼可能會看上孟平的殘破十魂幡?”王一平聞言,臉色不禁驟變,鎮鬼門中有同名同姓之人,但武植卻隻有一個人叫。
本來,在他的猜測中,鎮鬼門的普通弟子最有可能截殺鄧安。這些普通弟子,在鎮鬼門中的地位很低,隻要有確鑿證據,他將此事向嚴門主稟報一聲,讓對方償命,還不是輕而易舉。
可是,武植就不同了,他屬於核心弟子,又是武求天的兒子,如果是他殺了孟平,王一平如何敢要求他為自己徒弟償命。
更何況,武植已經被人殺死,至今還沒有查到凶手,如果此時再就孟平的事去找武求天理論,武求天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信不信由你,反正實事就是如此。不敢為自己徒弟報仇也就罷了,何必找那些連三歲孩童都不相信的可笑借口。”鄧安早就料到王一平會是如此反應,帶著一臉不屑的說道。